“不如一试吧。”若离温婉地笑着，寻思片刻继续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着手开始了。就从你开始吧，石楠。”

石楠用力地点了点头。

若离安排石楠坐下，又命素绡准备好所有粉饰之物，还有……“一醉芳休”里女工的衣裳、鞋履乃至发饰，所有的一切必须具备。

若离在芜芙国的那些日子里，同巫医扶桑可是学到了一身本事，医术虽只是沾了点皮毛，但化妆之术也深得扶桑的三成功力。

大抵一个时辰后，一张还算自然的脸呈现在了铜镜中，眉眼深邃，一侧脸肤如凝脂，另一侧虽算不上光洁，但冲眼望过去，也算洁白。比起原先那张面具下遮掩着的脸，要舒服好看了许多。

石楠缓缓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曾已何时，她正是长得这般清爽可人。她惊喜地撑大了瞳孔，乌黑发光的眼珠里似乎也映出了她现在的模样来。她激动地含着泪，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哽咽着说道：“石楠谢过王妃的妙手回春。这张脸……石楠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差点……都快忘记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素绡也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梨鸢……不，现在应该叫石楠。其实石楠以前长得挺好看的，肤如凝脂，双瞳剪水，简直是水灵灵的一个女子呀……”

“咳咳咳……”若离示意她还是少说为妙。什么叫“以前长得挺好看”，这不是在提醒石楠缅怀过去吗？这个素绡，成也是一张嘴，败也是一张嘴。而这一点，倒是同杜修寒挺相似的。

素绡意识到自己的多嘴，立即闭上嘴，不说话了。

若离看了看窗外，夜幕已牢牢笼罩住了这座王府，石楠的那张脸还得继续画蛇添足一番，于是便说道，“石楠，接下来，我们得按照计划去执行。你先换上这套衣裳，随后我在你的脸上多增添几笔，差不多也该出发了。”说着，便递给石楠一套格外熟稔的衣裳。

石楠接过，用力地点了点头。

李府。

众官员围着红木圆桌而坐，觥筹交错，畅谈天下之事。

“李大人，此次的洪水之灾，您的出谋划策可真是妙哉，妙哉呀！如今陛下可是器重您呢！”

“楚尚书过奖了，论器重，当然比不上楚尚书您了。听说敏儿正值二八妙龄，陛下有意将其许配于屠大将军，那您更是如虎添翼了呀。”

“哈哈哈……”楚尚书只要一想到屠楚两家即将联姻，就打心底里乐开了花，“唉？安平王，您怎么不喝酒呀？”

“本王有些喝多了，是时候也该回府了！”莫安生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一手揉了揉太阳穴。

“别呀，不是说好了要畅饮一宿吗？”楚尚书说道，“听说安平王素来酒量不错，怎么就喝多了呢！来来来……继续喝！好不容易把您给请来了，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莫安生正想着该如何搪塞过去，李大人倒是开口帮忙解围了：“这就是楚尚书您的不对了。”

“此话从何说起？”

“王爷乃新婚，家中还有娇妻等着呢！”

楚尚书恍然大悟，不由拍了拍脑门子说道：“是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听说芜芙国的那位公主可是美极了，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难免王爷急着回府呢！都怪老臣思虑不周呀！王爷，那老臣就不为难你了，改日再找您饮酒。”

“让两位大人见笑了！那本王便先行离开了！”

“王爷慢走！”

……

出了大厅，离开了人群，莫安生微醺的脸色顿时恢复了正常，加快脚步坐上了回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