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必须死!”碧莲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后使劲往她身上揣了几脚,把梨鸢的尸体丢进了日泉湖中。她要毁尸灭迹。因为穆籽玥已经与莫安生说过了,要把梨鸢赶出“一醉芳休”。所以,梨鸢的消失,无人会在意。
然而,那日泉湖与玉雪湖是相通的,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所以若离才有机会救下梨鸢。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恶毒的人坏事做尽,总有一日是会遭到报应的。也总有一日,所有的一切都会昭然若揭。
石楠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的原委说得一清二楚。她常常因此而噩梦连连,她愤恨过去,也害怕过去。幸好,如今有若离陪着她。
若离握住石楠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事了,再也没人可以伤害你了。她们主仆二人,迟早会被绳之以法的。”
石楠点了点头,身体不再颤抖。
“我就知道寒洛君的死与穆籽玥定然脱不开关系,只是趋于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如今,石楠你便是最好的人证。至于物证……石楠你可知那对耳珰现在何处?”
“石楠不知。石楠就连她们口中的那对耳珰是什么样子的都不太清楚。”
若离不由陷入了沉思,若不是因为莫安生把耳珰交给了穆籽玥,如今也不会这样,梨鸢也许不会遭遇谋杀,而她也不至于会伤心欲绝地跳崖自尽。所有的一切,都怪他莫安生。这么想着,若离更是憎恨于他了。
若离恢复理智,细细整理了一番思路,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那对耳珰还是在穆籽玥的手里。我清楚地记得,寒洛君在其中一只耳珰上留下了牙印,到时候,只需找到它,穆籽玥应当是洗脱不了嫌疑了。但是……此事虽然证据确凿,但却不急于一时,毕竟……你我的身份暂且还不能暴露。”
“是,公主说得有理。”石楠还有一事不解,便问道,“不过,石楠想,穆籽玥蓄意杀害寒洛君,是因为她偷听到了她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可以令其动了杀机呢?或许待我们揭发出她的秘密,她便也一败涂地了。”
“恩……关于这点,我也想过。其实有一件事,我也应当同你坦白。”柳若离的眼眸中泛着柔光,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怀疑,她所谓的秘密同她的孩子有关,因为……那个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儿并非莫大当家的。那日与莫安生发生关系的人,不是她穆籽玥,而是我……”
石楠诧异地撑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地望着如今依然神情泰然的柳若离,心中顿时燃起一阵莫名的心疼和钦佩。原来面前的公主,所遭受的责难,远远多于自己所承受的。
“再过几日,恐怕那个‘侧妃’就要回归王府了,认得我的面容定是自然的,至于你……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以芜芙国锦玉公主的身份护着你,有谁还敢动你!”若离继续说道。如今的柳若离,周遭萦绕着一股不可侵蚀的霸气和威严,无人能及。仿佛前世所有的怨怼和委屈都化作了如今坚如磐石的“铠甲”。
“恩!”石楠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醉芳休。
“扣扣扣!”碧莲敲开了穆籽玥的房门。
“夫人,汤药送来了,趁热喝吧。”碧莲把一碗尚且冒着热气的中药递到穆籽玥身边,“此乃宋太医亲自开的药方,应当有效吧。”
穆籽玥正对着菱花铜镜细细瞧着自己的脸,左侧下颚发了一颗豆大的脓包,甚是闹心。“听说这宋太医乃宫中妇科能手,也不知此药是否灵验!”说着,穆籽玥便捧着药丸,一饮而尽。
“听宋太医说,此药得坚持服用,才能治本。下体痒,可能跟体质虚弱还有心情都有些关系……”碧莲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其实穆籽玥心里清楚,自从小产以后,她并未与人同房过,加之心情郁结,下体时常闷热瘙痒,甚是难受。
“对了,宫中可有什么消息?”穆籽玥问道,既然得不到屠傲晟的心,眼下,还是先从王爷下手吧。
“碧莲只知道,王爷与那个芜芙国的公主大婚已成,其他的……便无从所知了。按理说,差不多应当来接夫人您回府了。可至今好像都没什么动静……”碧莲小心推测道,“会不会是……那个锦玉公主得知了您的存在,一气之下便不准王爷接您回府呀?夫人,我看您日后可得小心谨慎些,毕竟她乃芜芙国的锦玉公主,乃王爷的正妃,若是她存心要刁难于您……吃亏的,还是我们。”
“我知道!不过……只要王爷是站在我这边的,她区区一个芜芙国公主,又能奈我何?”
“夫人说得是!”
“泼”地一下,那颗脓包顿时在穆籽玥的指尖爆裂开,鹅黄的液体溢满她的手指肚,随即便是鲜艳的红色。疼,却甚是爽快!任何阻挠她前行的人或事物,她都要如此残忍地毁灭之。
用手绢轻轻擦拭了几下,她对着菱花铜镜又照了照,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