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莫安生回来了。“一醉芳休”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当家的更是责无旁贷。
起初,柳若离并不知莫安生来了,一大早便跟着其他女工一起去花田忙活了。待回来时才发现,莫安生已在膳房里进餐了,身边照旧坐着穆籽玥。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是还在寒洛君的事情而耿耿于怀,还是因为见到了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吃醋了。她走过去跟莫安生打了个招呼,便坐到老远的地方去用膳了。
小米粥加酱菜,清淡得很。
听说,今日上午,寒洛君的婆婆已经把她的尸身给领走了。据说是她婆婆一个人来的,原来寒洛君是个寡妇,成亲没多久,丈夫便过世了,留下她跟婆婆两人相依为命。她们家的生计全是靠着寒洛君在醉生楼打工来谋生的。当家心善,派人帮着老婆婆一起抗走了寒洛君的尸体,还赠了好些安葬费。
若离鼻子一阵发酸,吸了两下,舀起一勺薄粥塞入口中,食而无味。
“若离!”不知什么时候,杜修寒竟坐到了自己身边来,“人死不能复生,别难过了!”
“恩!”若离点了点头,应道。虽有些意外,但低落的情绪却把那一丝诧异给掩饰住了。
“想当初上官鸿雁出了事,你那个魂不守舍的堕落样子还真让人操碎了心。听说寒洛君跟你关系比较好,她走了,你定是很难过,但你……”杜修寒那个爱唠叨的毛病又发作了。
幸好,此时的若离正在神游,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念叨。见周围没什么人,莫安生与穆籽玥又坐得较远,若离瞥了一眼身侧那个翘着兰花指仍旧在喋喋不休的杜修寒,突然心生一念,想跟他分享一下自己当下的心得。若是直接告诉莫安生,恐怕他又要维护穆籽玥了,但杜修寒不一样,他是莫安生的心腹,如果他也站在若离这边的话,说服力一定更大。再说了,她现在不是没有证据吗?也许杜修寒会帮她的。
这么想着,柳若离便张了张口:“那个……”
“若离,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先听我把我说完……”
呃……杜,修,寒!她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啰嗦,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若离想了想,突然握住了他那只翘着兰花指的手,压低了声音真诚地说道:“还是你先听我说吧,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杜修寒眸色一声,这才闭了嘴。他啰嗦时总爱翘着兰花指,就好像在接收信号似的。而这兰花指一旦被捂住了,他的话语也便顿住了。
“修寒,我觉不觉得寒洛君的死有些可疑?你仔细检查过她的尸体没?她是右手指被扎破了,可右手应该是拿着针线的呀,怎么扎也应该扎到左手的手指才对呀!还有,听说寒洛君是个寡妇,一直与婆婆相依为命。既为寡妇,又何来的相思呢?好端端地,她干嘛去弄些相思豆来做手链呀?我总觉得,这事情一定不简单。”
而此时,不远处的莫安生不小心朝此处瞥了一眼,见柳若离正握着杜修寒的手,还贴得那么近在聊天,顿时有些胸闷起来。不过后来又想到杜修寒的癖好,便立即否决了内心那一丝莫名其妙的醋意。转而继续跟身边的穆籽玥谈话。
“不会吧!”杜修寒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呀!难不成,她的死不是意外,乃人为?”说着,杜修寒便双手抱胸,发怵地颤抖了两下。
“你一个大男人竟会害怕?我昨夜只身去检查尸体都不觉得有什么!”柳若离一脸嫌弃地说道,“还有,你猜我在寒洛君的嘴里发现了什么?”
“什么?”
“是一枚女人的耳珰。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洛君是被人害死的。”若离小声说道,“修寒,你要不要随我一起查查,我觉得,这事儿可能跟穆籽玥有关。”
“怎么可能!穆姑娘好端端地怎么会去杀寒洛君呢?我说若离呀,你是不是吃醋吃过头了?”杜修寒摊手摸了摸若离的额头,说道,“还热乎着。若离,你近日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思想可有些偏激呢!”
“去去去!我还以为你比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