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鸿雁的出面解围下,芙蓉楼也算安宁了些。而此时,若离依偎在莫安生的怀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说来也奇怪,莫大当家怎么突然“好色”起来?她还记得他初次被强吻时的模样,含羞不已,定不是真心来寻花问柳之人。若离聪颖,借着莫安生的庇护,四下张望了一番。只见身后不出十米处,有一男子尾随其后,贼眉鼠眼地觊觎着他们。那模样,也算清秀,可眉宇间的褶子却出卖了他的皮囊。如果若离没猜错的话,那跟踪之人,许是宫中太监。
“公子,奴家的闺房在那儿。”
一路上,莫安生神色紧张,虽紧紧搂着她,可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莫大当家对自己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虽说是要回房去欢畅欢畅,却连她闺房在何处都不曾问一下,委实是没有那意思。不过这也好,当他的盾牌,总比莫名其妙地卖了自己的身子要强多了。
“好!”莫安生应付了一声后,便随着怀中的妓女进了屋。关上房门,立即把那妓女推开了。此举动实在不懂怜香惜玉,要是换做别人,被这般对待,定是委屈万分,可她柳若离被这么一推搡,倒憋着笑,坐上了床,翘起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看起戏来。
只见那莫当家从门缝往外瞧了许久后,怔怔地站在原地,背对着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若离顽皮,脱掉了长袍朝前丢至他的脚边,打趣道:“公子,要不要奴家为你更衣呀?”
若离眼睁睁地看着莫安生倒吸了一口气,不由摸了把额头的汗:“不……不用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香味扑鼻而来,甚是熟稔。这味道不就是……
若离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这莫大当家实在可爱。她踱步至梨花木桌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莫安生:“莫公子,喝点茶润润喉,加了些银丹草,很是清凉可口。”
莫安生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半路“掳”走的妓女正是这芙蓉楼中唯独的白莲,柳若离。难怪刚踏入这闺阁便觉得屋内有股熟悉的清凉气味。不知为何,同为风尘女子,可对方是她柳若离,他居然觉得轻松自在了些。但如此冒昧“掳”走她,心中也满是愧疚,仿佛不小心毁了良家妇女的名节似的。也可能是因为她“卖艺不卖身”的名号吧。
莫安生喝茶时,柳若离隐约察觉到门外闪过一个身影,于是立即吹灭了油灯,屋子瞬间陷入一片漆黑,而户纸外的身影也变得愈加明显了。
“莫公子,让小女子为您更衣吧。**一刻值千金,可别虚度了寸毫光阴。”她声音娇嗲诱人,可表情却是严谨的。
纸窗外那久久觊觎着他们的黑影显得格外清晰,莫安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一把抱起了柳若离,朝床榻迈去:“好!我也来替你更衣吧。”两人一唱一和,甚是默契。
隐约看见,那偷窥之人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柳若离赶紧放下床上的纱幔,努力佯装出一番淫荡的笑声:“公……公子,你好坏呀!呵呵……好痒呀!”
漾着清香的床褥上,莫安生迫不得已地把她压在身下,目光望向门外那个黑影,内心却尴尬地小鹿乱撞起来。而此时的柳若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俊朗而专注的男人,心中一阵热血澎湃,那张严肃俊冷的脸倒显得正义凛然,令人莫名心动,而这种感觉却好像……似曾相识。
“姑娘可会行房呻吟?”见门外的黑影迟迟未走,莫安生心生一计,压低了声音对着柳若离的耳畔交头接耳道。
“啊?”柳若离被他突如其来的“冒犯”给吓了一跳,脸颊一阵滚烫,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羞赧地摇了摇头。虽为青楼女子,可她纯洁如白莲,空有一身曼妙舞姿,却对床上之事毫无经验,只是偶尔听见过一些姐妹夜里传来那隐隐的急促喘息和呻吟声。
见身下女子这般不知所措,莫安生也不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情况窘迫,只好说:“如若姑娘不会,大声喘气也可。”
柳若离微微颔首:“那……我试试看。”随即扭过头,不敢再看他。努力回想曾经听到过的声音,她尝试张了张嘴,轻吐芳香,时而大声喘气,时而嗲声嗲气地来一句:“公子,不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