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醒来了呀!你都昏迷好些日子了,饿了吧?来,喝点粥。”
缓缓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竹窗处飘着浅紫色的纱幔,花梨木的桌子上摆着敞开着的妆奁和菱花铜镜。只觉后颈一阵酸疼,不由伸手揉了揉,原来自己正躺在高而硬的瓷枕上,有些不习惯。而身上,竟然只穿着碧绿的亵衣,胸口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荡,隐隐透出“凸点”。她赶紧捋了捋绣花被褥,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地方,究竟是哪儿?熟悉而又陌生。倒是有些像……摄影棚。难道正在拍戏?可是她却记不清台词了。更何况,她从不会接这种路柳墙花的角儿,如此性感的亵衣,她一时无法接受。
万分迷茫之时,脑袋像是被针扎一般,头痛欲裂,无法再思考了。是在拍戏吗?拍戏?什么是拍戏?
“不知姑娘芳名?”一位穿着艳丽坦荡的红衣女子坐在床榻边,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兜了一勺朝她皲裂的嘴唇递过去。
“我……我叫柳……”她条件反射般地张开嘴,含住瓷勺。糯而稠的颗粒逐渐在口中化开。
“你叫柳什么?我没听清楚。劳烦姑娘再说一次。”红衣女子笑容可掬,柔情似水地继续喂她喝粥。若她是个男子,这般体贴伺候,一定早已意乱情迷了。
“我……我不记得了!”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唤若离可好?”
“若离?若即若离。好,那今后我便唤作柳若离。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上官鸿雁。”
五日之后。
芙蓉楼,醉离阁。
她凭借着绝色容貌和曼妙身姿成了这青楼里众星拱月的舞姬,深得老鸨春姨欢心,并被安置在雅阁内居住,取名曰醉离阁。
丫鬟把刚做好的苍翠舞衣送进了她的闺房内,并溜须拍马道:“姐姐好福气,才刚入这芙蓉楼,便享受了花魁娘子的待遇,不像我们,哪个不是一进门就被急着卖了处子之身。我算了算,您大概是这儿保存地最久的黄花闺女了。”
若离嗤笑一声:“呵,妹妹过奖了。这芙蓉楼的女人,结果不都一样嘛!”即便这么说,她心里却是急着想离开这个地方的。无奈,现在的她就连前尘往事都记不得了,没有身份可言,更没有所谓的家,又能往哪儿走呢?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赢得春姨的赏识,保住自己的处子之身。哪怕他朝一日失了身,也要像鸿雁姐姐说得那般,找个心仪的男子方可。
若离抖开舞衣瞧了瞧,着实美艳,那薄纱透明得恰到好处,若隐若现;那色泽正是自己最喜欢的碧绿,如荷叶般把她白嫩带粉的肌肤衬托成出淤泥而不染的菡萏。
“看姐姐的样子,定是很中意这件舞衣吧。那姐姐就试试吧,我先出去了。”丫鬟说道。
“恩。”
……
待丫鬟关上了房门后,柳若离便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准备试试这崭新的舞衣。虽然已经在芙蓉楼处了几日,但还是不习惯被外人觊觎自己的身子。
正值未时,芙蓉楼客人不多,也算安静。可楼下却好像有什么贵人莅临一般,顿时一片哗然,若离隐隐听到一些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