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墨涵早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一点什么,现在却不宜伸张,再了解一些情况,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穿过一道花木掩映的垂花门,一进入后院,外面的喧嚣声就变得隐隐约约,四周宁静的气氛让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假山亭台依旧,依稀故地重游。
左边那栋雅致的小院里灯笼高挂,来开门的一个小丫环,只听她柔声问道:“奴婢可儿,敢问可是高公子到了!您快请进,我家小姐正在楼上等着高公子您呢!”
高墨涵笑笑,没说什么,随着她上楼而去,这叫可儿的丫环现在的样子柔柔弱弱的,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很有些娉婷的美态。
可儿推开方春风的香闺,对高墨涵一福道:“我家小姐早已恭侯多时,高公子请进,奴婢就不打扰高公子雅兴了!”
高墨涵迈步走进香闺,地上铺着西域出产的名贵地毯,给人很舒适的感觉,房中珠帘绣户,空气中飘着一缕淡淡的暗香,琴棋书画摆放得法,错落间给人一种很高雅很观感。
那位粟发碧眼的方春风就站在小几前,正素手分茶,高墨涵进来,她回身一福笑道:“高公子,奴家有礼了,您快请坐。”
美!极致的美!真个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她那口官话夹着一丝江南绵软的口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高墨涵走到她对面坐下,脸上虽然没有猥亵的神色,但两道目光却毫不避讳的在她身上注视着,仿佛在专心致志的欣赏一幅仕女图。
方春风抿嘴一笑说道:“果然诗如其人,高公子的诗高远十足,高公子看人的目光也是如此,奴家这薄柳之姿,怎当得公子这般审视?这真让奴家无地自容了!”
高墨涵呵呵一笑,目光依然没有移开的意思,嘴里答道:“春风姑娘太自谦了,您若无地自容,让满天下的女子可怎么活啊?对了,春风姑娘该是来自西域吧?”
“奴家祖上是波斯粟特人,但从曾祖一辈就来到大宋,世居于睦州。”
睦州?果然如此啊。高墨涵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方春风一边说话,一边给他递茶,俩人对坐细语,高墨涵故意把话题很快转到西域物事上,方春风神情有些窘迫,不太自然。
终于来了!高墨涵暗暗一笑,脸上突然故作神秘地说道:“在下曾听说在西域有人信奉一种神,这神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方春风心里立即浮现“光明神”三字,她娇美的脸上看不出变化,但心里已经浮起些许忐忑了。
摩尼教在前唐就被斥为邪教,明令禁止传教,大宋也一直执行这样的禁令,而且她们受南方方腊的密令,一直在汴京城刺探消息,听了高墨涵的话难免有些疑神疑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