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嬅听了绿浅的话,微微垂首,望着她,眸子里满是不解。
“这湖面涟漪不断,怕是已经扬起了细雨,虽说是夏日了,可若是淋着了也是不妙的。”绿浅正视着帝嬅,她隔着帷帽看着帝嬅的眸子,风扬起帷帽一角,没有遮掩的物什,她真切地看着了帝嬅的眸子——除了她一人,余下的便是空洞。她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帝姬眼中有她;忧,帝姬这捉摸不透的性子及飘忽不定的态度。
帝嬅回眸,良久才点了点头。
绿浅这才松了口气,得空的手虚扶着帝嬅,另一只稳稳当当地擎着伞,和帝嬅进了画舫。
绿瑶在画舫中用红泥小火炉煮着茶,茶水开了,出壶嘴里冒出了白雾,雾气里是驱不散的茶香。
绿瑶就拿着小蒲扇,一下又一下地扇着火炉里的火。
见帝嬅进来了,忙斟了杯热茶,放置帝嬅先前坐着的位置,起身,拂身行礼:“帝姬。”
帝嬅对绿浅致以颔首,绿瑶就此起身。倒不是冒冒失失,而是她家帝姬口不能言,自然是不能叫她起身,她自个儿起来还省了帝姬的一番气力。
帝嬅坐下,端起了这热气腾腾的茶水,草草地吹了几下,只觉着这氤氲染到了她眼睑上,她眨了眨眼。而后微微低首,细呷茶水,这茶好不好她是没怎得品味出来,但是这茶的烫却是真真切切的。她受不住这烫自然是草草放下。
“可是不入帝姬您的口?”便是这平日里很是波澜不惊的绿瑶见帝嬅就这般放下茶,也是有些猜测不安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