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嬅不语，她不怎得好，只是他觉着好罢了。她也明了，他们没有明年可言。

回程时，帝嬅拒绝了拓跋钰相送，她想一个人走走，全当散散心。

“帝姬。”

帝嬅回首，未看见脚底的石子，被石子一绊，整个人往前倾去……

帝嬅不知柒是如何做到的，明明上一秒人还在她几米以外，下一秒就准确无误的拉住了她。

“帝姬小心脚下，月黑风高的，难免会失足。”扶好帝嬅，柒不动声色地推开一步，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大到不会冒犯帝嬅的程度。

帝嬅忽然有种恶人先告状的感觉，明明是他先叫她，她才会……

“绿浅姑娘托柒送帝姬您回摘星阁，柒既然受人所托，必然要安然无恙的把您送到。”

帝嬅闻声，默不作声地迈开步子往前走，柒随后跟在她身后。

月光把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

摘星阁下，柒停住脚步，修长的身影一下子和还在继续向前走的帝嬅的身影分离。帝嬅走了几步，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没有跟上来。她回头，看见他在月下朝她浅浅一笑。或许是这个画面太美，她由衷的笑了起来。

他说:“帝姬，柒就不陪你上楼了，往后的路就由你一个人走了。”

帝嬅点了点头。

顿了会儿，他又说:“帝姬记得仔细着脚下的路，柒先告辞。”

帝嬅还是点了点头，直到柒转身，她才也转身，颤了颤眼睑，她昂首挺胸走上楼。

一阶……两阶……三阶……她默数着这摘星阁的阶梯数，咬紧牙根，不让眼角的液体流下去。她早该知晓的，早该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