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冲冲地奔向方家村。
远远望去,村子里似有人在活动。村子上空升起袅袅炊烟,依稀可听妇人在呼唤小顽童回家的声音。村子旁的田头,多个男子正在劳作。一切都是安详美好的。仿佛回到了从前,方家村还没出事之时,她坐在上官府自家的闺房内,外头传进来的就是这焦急又甜美的呼唤声。
她的脚步更快了。
上官府!上官府!你可——安好?
跑着跑着,她控制不住地泪水涟涟:上官府,我回来了!
外头千好万好都不如自家的地头好。外头再有荣华富贵,再有锦衣玉食,哪还能比得过上官府内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人一物?
田间的几个男子停住手中的活儿转过头来望向她。
村头几个嬉闹的小顽童停下东奔西跑的劲头也回头瞧向他。
那棵大杨树下坐着嗑唠的老人们停住了话头疑惑地看着她。
走过那熟悉的一扇扇木门,一妇人正走了出来:“姑娘,你——找谁?”
上官忆寒那一身不俗的装饰,把瞧见她的人都惊住了。方家村从没出现过这等人物。哪怕上官府内也还只是一小男孩带着一条狗在看守,方二宝时不时地过去瞧瞧。
方家村哪来的这等水灵灵的仙女似的姑娘?
村子还是原来的村子,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可是人——却不是原来的人了。
望着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官忆寒不知怎么回答。
我找谁?找谁呢?爹爹不在,娘亲不在,上官府的许许多多人都不在。仪君在大理。方子墨也生死不明。我该找谁呢?
忆寒疑惑了。
方二宝?奶娘?
不行。绝不能找他们。我与锦哥哥在天山跟方子墨斗了一回,方子墨被孔雀踢到哪儿去也不知晓。也许已经死了。见了二宝和奶娘,我该如何面对他们?
虽然方子墨对我所做的事非常不齿,但他终究奶娘的亲生儿子。我那天动手与他作了仇人,往后见面可还是难受至极。
罢罢罢,不能去奶娘那儿!
她正寻思着,那妇人又问:“你找谁?”
“哦,大婶,我去上官府。”
“上官府?里面只有一个小男孩带着一条猎狗,并无什么人。”妇人答道,“我带你过去。”
妇人很热情地在前面走着,上官忆寒也不想拂她的意,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
妇人放缓了脚步想与她并行。哪知上官忆寒停住脚步坚持与她隔着一段距离。
妇人认为姑娘是害羞,爽朗地说道:“姑娘,你是来找小天还是找上官府内的故人?”
“找上官府。”忆寒的回答令妇人吃惊之极。
“你说,你找上官府?找的是房子?想买下上官府是不可能的,他们不会卖。”妇人有些惋惜着:“咱方家村太偏僻,你一姑娘家还是去县城买个宅院安耽。”
上官忆寒微微一笑,道:“谢谢大婶,我知晓了。”其余的再也不肯多说。
方家村很小,走了没几步路就到了上官府的大门口。大门紧闭,可门口还不甚荒凉,大概天天有人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