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潋滟与李家君等着皇宫门口的侍卫放他们进去,方子墨等着段之锦出来。
“寒儿,寒儿,你还好吧?”方子墨想伸出手去掀开李家君怀中遮住的衣袍,无奈水潋滟像防贼一般防着他。他刚伸出的手没多久就被水潋滟一把长剑挡了回来。
方子墨垂下的左手捏紧了拳头,被长剑挡住的右手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因为——这儿是皇宫,不是他能放肆的地方,他只得用他那如火的双眸盯着水潋滟,那黑眸子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让水潋滟没由来地心里一颤。
“忆寒姐姐是你能看的吗?他是大理皇上的,是未来的大理皇后!你懂不?不是你这驸马爷的,你可不能窥视。”水潋滟说道,“要想让忆寒姐姐跟你走,除非我见阎王去了!”
李家君抱着上官忆寒,一脸宠溺地望着水潋滟。没办法啊!他就吃她这一套。咋咋呼呼,直来直往,爱憎分明,这哪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所能比拟的?
刚想入非非,李家君突然意识到:怎么怀中的人越来越轻,如今已经轻得仿佛没有份量了?他掀开衣角一瞧,整个人都已成雕塑。
只见怀里的人儿已经薄如白纸,轻如青烟,只有上官忆寒穿的一件衣服耷拉在他手上。若不是他亲手把人抱在怀里,若不是他亲身经历,若不是他瞧着她渐渐变轻,变薄,变小,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在他怀里会渐渐消失。李家君简直要哭了!
此时,好死不死的是,一身黄袍的大理皇帝自皇宫里慢慢走来。因是知晓他的寒儿就在李家君手上,他的步子比之平时要快了不少。可是,可是李家君怎么能够把手中的“人”交出去哦!
“水姑娘,寒儿呢?”皇帝转眼就来到众人眼前,一眼望见了水潋滟,脱口就问。他丝毫没有把方子墨放在眼里。
水潋滟指了指李家君。此时李家君的双手还呈抱人状,皇帝一瞧就见到李家君怀中应该有“人”。
“你,能抱寒儿么?”皇帝惊讶地问,还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他的手可是碰也不能碰寒儿一根毫毛。如若不然,生不如死。
李家君把手展开,上官忆寒的衣袍出现在了眼前,但人已不见。
皇帝疑惑的眼神瞧着李家君。
李家君不知怎么说,他也不敢说啊!
“忆寒姐姐?”水潋滟折过来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李家君,“人呢?方才不是你抱着的吗?”
她的一双灵活的大眼盯着李家君,却在瞧见李家君手中的衣袍时瞪大了双眼:“不会?”水潋滟心中已然明白:按照方才的趋势,人是已经没了的。
水潋滟低着头不敢看段之锦一眼。她的手心里都是汗啊!
“水姑娘,寒儿人呢?前护法说,寒儿的人被你救出来了?”皇帝继续问道。
“皇上,您先缓一口气。”水潋滟掏出手帕替李家君擦去额角的汗珠。这厮也有怕的时候啊!
“不用,你告诉我,寒儿现在人在哪儿?”皇帝紧紧追问。
“寒儿不是应该在那李家君手中吗?”方子墨在一旁答话了,“我与你说过,寒儿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你们瞧,离开我的寒儿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