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黄袍的段之锦一身的贵气,缓缓从百官和各国使臣面前走过。他在水潋滟身旁稍停片刻,仍旧若无其事般缓缓前去。
卸下了一身担子的段恒走得一身轻松,他一边甩着衣袖一边回头叮嘱抬轿的轿夫小心脚下,因为前皇后正坐在里面。轿子里的她脸色有些发白,这么久的时间坚持下来已纯属不易,为了儿子,母亲再大的苦难也受得住。
回宫之后,段恒移居到了前皇后的宫殿里,段之锦搬了进去。
高大的宫殿冷冷清清,段之锦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后屏退了侍从,让逍遥也回去休息了。他坐在那把代表着无上权威的交椅上皱紧眉头,一动不动。
是喜么?他怎么感受不到?从小就知晓自己总有一天要坐到这把椅子的他无任何喜悦,只是感到一种责任,那责任压在他身上,压得他整个人都颓然起来。
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身下的这把椅子,无奈又一次侵袭了他。
皇帝,皇帝,皇帝又有什么好?从此以后我只能坐在这儿,眼睁睁地瞧着寒儿离我越来越远,我无法再任性地半夜跑出去寻找她,无法再与她说明原因让她相信我,我只能盼着她能对我心软一些,回过头来看看我。要如那方子墨一般使出各种伎俩骗得她欢心,我做不到。我不忍欺骗她,更不能忍受别人欺骗她。
寒儿,求求你,回来吧!
段之锦两只手无意识地向前伸出,整个人都呈石化状,眼睛望着前方,脸上是痴迷一般的渴求状,一行清泪缓缓流落。
大典的门缓缓合上,他,自此以后生在这儿死在这儿,所有的希望都随着这殿门被关在了外面……
月亮从大典的正中央移到西边,东方开始发白。殿外,几名侍从匆匆跑进来,见了段之锦慌忙下跪道:“皇上,寝殿找不着你,原来您在这儿,请换衣袍上朝。百官已经待命。”说着,一人捧上一个盘子,盘子里端端正正放着衣袍和帽子。
段之锦如傀儡一般任由两名侍从给他换下衣服,穿上黄袍,带上帽子。他整整衣服,甩甩袖子,双眼注视前方,说道:“走吧!”率先而去。
金色的朝阳照在他那坚毅的脸庞上,照在他黄色的衣袍上,照在他如神祗一般的身子上。“今天,该是新的一天了。”他说道,提了精神跨入朝堂。
朝堂上,百官都已待命,段之锦沿着台阶走向最上方,转身坐下。他面朝百官,神色严峻,无比威严地缓缓说:“开始早朝,请百官各司其职,各说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