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

后尘还没来得及细想，画面却突然变得破碎不堪，只零零碎碎的能够看到一些定格的画面。

不知为何哭泣的神女。

浴血杀戮的修罗。

接着，一片空白。

香暖软玉般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是妧萝扑进了他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哎，还是在梦里哭了么。

后尘想拭去她的泪。

“别动。”怀里的妧萝却是忽然出声，原是已经转醒了，“我想这么待一会儿，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他的下颚抵住她的头，轻轻柔柔的询问。

“在梦里，我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可是我却找不到他。”自从后尘给她讲了他们之间的过往，她就一直很在意，因为她的脑海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些不同的记忆一直隐隐约约的想要浮现，但每次快要看清楚的时候，就又是一片模糊。

后尘也想到了她的记忆里，化月同她说的话。

“小凤凰，你知道吗，每次我遇见失忆的你，你总是在不断的寻找什么，一开始我以为会是化月，后来我想，你要找的，有没有可能会是我？”后尘的声音舒缓动听，薄唇一启一合，“到了如今，我却觉得，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你要找的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总归，我要找的，只有你而已。”

漫长的岁月羁绊，让后尘看得通透，也明白自己所求。

“后尘。”她的声音闷闷的，或许是梦中的场景太过深刻真实，妧萝的没心没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竟也有些矫情起来，“我知道我跟他们不同，阿姐对我很好，可她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怜悯，二弟和三妹也时常嘲笑我，但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是我自己经常听不懂一些话，理解不了一些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后尘松开她，将她的下巴托起，迫使她与自己面对面相视，问：“小凤凰，你从我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我…我不懂。”妧萝摇摇头，后尘看她的眼神与阿姐截然不同，那种温柔和煦又抵死沉溺的眼神，仿若中了什么无解的毒，可又不像毒药是害人的，他的眼神，更像是黑暗深渊中的一道光亮，照亮了她的全部希望。

“是爱，小凤凰，我爱你。”

“爱？爱是什么？”

“爱么，就是即便你是这个样子。”后尘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皮肤，将她身上的法术撤去，伤疤陈列出来的时候，妧萝第一次不自主的缩了缩身子，可他不在乎的将她的衣物褪去，指着其中一条伤疤一字一顿说道，“这样子，我也觉得美。”

阿姐他们叫她阿丑，后尘却说她美，一股暖流自心底溢出，妧萝忍不住就张开双臂挂上他的脖子，用自己柔软的小脸蹭了蹭他的，呢喃着一遍又一遍呼唤他的名字，“后尘…后尘…”

她现在的心智不足以让她有更多的言语去表达自己的想法与感情，能够这样足以说明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后尘。

后尘爱惜地亲了亲她的耳垂，又慢慢顺着脖子去亲吻她的伤疤，缓缓的仔仔细细的，每一处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