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与初冬不期而遇,自那天起,清河公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赵云升一样,仿似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这两个人一般。
容李邀请了容华与鸣儿来家里吃茶赏雪,安青与安平也来凑热闹,几个人在亭子里,偶尔兴致来了,安平还吟两首小酸诗。
“二哥,你这是发春了吗?时间不对吧?”容李嘲笑他的酸腐。
“怎么说话呢?我这叫君子好逑。”秋闱失利后,安平便在不要脸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哈哈……二哥你才多大,就君子啦!”容李觉得好笑,小屁孩一个,就君子好逑了。
“你这话就不对,赵大哥也没比我大多少,不就知道窈窕淑女了?”安平摇头晃脑,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低迷,觉察自己说错话了,想说点什么掩饰一下,到底没说出来。
“你们吵架了?”容华关心地问容李,之前见他们两个那黏糊的样子,容华还以为妹妹要吃亏,没想到她竟能及时抽身,这般理智,不由对妹妹刮目相看,但是也想提醒妹妹,“凡事过犹不及。”竟好似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吵架似的。
容李诧异地看向容华,“大姐姐是知道什么吗?”
容华思考了一下,方斟酌着词句道:“薛五姑娘的腿,是为了救赵大公子才断的。”
容李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故事,想起赵云升那般温柔地宠着薛五姑娘,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容李,你得清楚,这婚事最初的目的。”容华不忍心看妹妹伤心,但也不想她继续沉迷下去,固然薛五姑娘能够被赵云升放在心上是因为她的一条腿,但也不能因为这就让容李容忍她,“即便她将来进门,最多也只能是贵妾。”
“我晓得,无非就是怕赵家功高震主,吃相不肯太难看。”容李惨笑:“爹用命拼来的名声,竟让他们用在了勾心斗角上。”
“你知道?”安青诧异地看着容李,他一直以为她是温室里养出的花儿,所以一直没敢告诉她真相,没想到她竟什么都知道。
“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呢……如果他不喜欢,谁也不能勉强他……”容李微微一笑,“你们放心,我有心理准备,这婚事已然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他将会成为我的夫君,我也会成为他贤良淑德的正妻,这一切都不会变。”
“容李……”安青抿紧了唇,如果父亲还在该多好啊,这世上便没人能欺负他们兄妹。他要尽快强大起来,强大到能够保护家人才行。
“对了,清河公主没再找过你吧?”容李岔开话题。
“嗯。”安青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他确实不喜欢清河公主,也不希望她总是缠着他,可是当她突然不见了,他竟有些缓不过神儿来。
“怎么?后悔了?”容李看他神色不好,猜道。
“没有,怎么会?”安青一笑,眼神有些落寞。
“清河公主?跟安青有什么关系吗?”容华还不知道这件事。
安平是个嘴儿快的,盏茶间就把事情都跟容李说了个明白。
“安青,清河公主不是谁都能染指的。”容李劝弟弟。
“大姐,我都知道,况且我也不喜欢她。”
那你那一脸落寞的样子装给谁看?容李忍不住又翻白眼。
“呀!鸣儿翻白眼了!”安平一惊一乍。
“看吧,你这翻白眼的技能都被鸣儿学去了,以后成不了翩翩佳公子可怎生是好?”容李跟着逗趣。
“鸣儿咋这么像我生的呢?”容李伸手去抱他,圆滚滚沉甸甸的,压下了她心头的疼痛。
容李来了京城大半年,已经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绣绣花攒攒嫁妆,没事儿的时候就去逛街,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这一日在街上乱逛,却被人抓到了一旁的酒楼里,来人速度很快,容李还没来的及挣扎就已经在酒楼二楼了。双脚一落地,容李差点站不稳,这就是轻功啊!
“噗嗤……”
容李抬头一看,竟然是清河公主!
“瞧你那样,没见识过?”清河公主显然也很兴奋:“我可喜欢被他们带着飞了,特好玩,你要是想玩,我可以让他们带你飞。”
“公主怎么在这里?”容李没想到抓她来的会是清河公主,想想也是,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有歹徒?
“我想见你,又怕平白污了你的名声。”清河公主眼睛垂下,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