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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水月门

忽然地动山摇。

两小厮左右摇晃,“发生何事了?”

“先生~”

二人都觉得肯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风一般的赶回初年身边。

翰司齐从震动中起身,家仆神色紧张的前来汇报。

“发生何事?”

“瞭望塔来报,恶人强攻问心柱,水月天目前正摇摇欲坠。”

翰司齐一个踉跄跌坐于床上,“我们身处万丈高空,倘若水月天坠落,城中百姓岂不是粉身碎骨?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巫山急冲冲从外面进来,“等不及了,您现在必须马上和大祭司塔桑成亲!”

翰司齐一阵苦笑,“你把我当什么了?”

水月门有个为外人所耻的门规,亦是第一任大祭司对水月天乃至水月门的诅咒:水月门执掌人必须和大祭司成亲,并在问心阁完成全部的仪式。只有当那里面的眼睛亲眼证实这两人行了夫妻之实,巫女石才会将新的力量注入到大祭司体内,完成水月天结界的巩固!

虽然已是亡灵,但要当着那些眼睛的面,行夫妻之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于他而言,这如同将他钉在耻辱架上任人鞭挞,这种莫大的屈辱,哪怕要了他的性命,也是不从的!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翰司齐一副宽衣解带之貌,去了汉扃的藏书房。一目十行快速翻阅着书架上的书籍,喃喃自语:“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少主,冷静点!冷静点!”

“你告诉我怎么冷静?外面那些可都是人命啊!”

“除了和大祭司成亲外,还有一法可暂时保住水月天,只是……”

“你吞吞吐吐做什么?”翰司齐眉头紧锁,道:“快说!”

“如果将您身上的【千网】力量全部释放,还可缓冲一段时间。”

翰司齐一听到还有方法,立马将衣服穿好,准备出去。

看着疾步离去的翰司齐,巫山一声跪地,“少主!代价是您的生命啊!当您释放完【千网】,您的生命也会随着枯竭。”

“我不会死,我还那么年轻。”

“少主!”

隼人随千羽下到一楼。

“掌柜,这是发生何事?”

“能逃命的抓紧时间逃吧,水月天要没了。”

千羽注意到四周,除了一些外来客,当地的人表情上竟没有一丝惊慌之色,这实在是有驳常理。

“那你们怎么不逃?”

“能逃到哪儿去?这就是我们的家啊。”

说的好听是:沉着冷静;讲得难听便是:习得性无助。

据说来到水月天的居民都是为了逃避现世的人,既有人为他们提供安身立命之所,自然是有附加条件的:他们必须去到问心阁,和世代守护这里的亡灵签订契约,永生永世不得离开这里!一旦契约成立,他们便再也出不去,除非粉身碎骨。

人总有一死,水月门更新换代立新掌门,掌门上任为了巩固水月天的结界,就必须和大祭司成亲。历代以来,反抗之人当然不止翰司齐一个。于是像现在这种危机,城中居民,经历的定然不止一次。

翰司齐来到望月柱,打开他的【千网】。

那张大网承载着水月天,阻止其继续下降。

恶人仍没有放弃攻击水月天,翰司齐输出的能量越多,他的生命值也跟着流走。

【千网】就像是蜘蛛丝,被水月天压成了一个大凹。

“司齐……”隼人和千羽来到望月柱,看见嘴角流血,欲倒下的翰司齐。他正要冲上前,却被塔桑抢先一步。

看见塔桑,翰司齐笑了,道:“我不认命。”

方才他也听见了隼人的声音,他扭头朝他那边望去,伸手让他过来。

翰司齐手抚着隼人的脸,气息微弱,道:“想我了?”

他的手因没了力气,落下,隼人一把抓着,紧握住,“临走前,你说要我等你回来,你这是要失信于我?”

“对不起。”

“我只想听你说:我回来了。然后我们一起完成学业。”

“【光梭】在哪儿?”初年出现,看着翰司齐问道。

隼人立马站起,挡在翰司齐前面,充满敌意的仇视着初年。

千羽盯着塔桑,想知道接下来她会怎么做?

事实上,千羽出现在水月天并不是巧合,而是出于和一个人的赌约——

有人预言水月天的诅咒走到尽头了,会有人违背初代大祭司的立下的祖训。那人和千羽打赌,最终当代大祭司会不会为了救所爱之人牺牲自己,背叛巫族?

千羽认为,塔桑不会。

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翰司齐,塔桑的广袖中滑下一柄匕首,随着一声尖叫,只见塔桑将那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鲜血直流!她的血流到望月柱地上,一声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声自问心阁而来。

空中传来一女人的声音,“巫神大人不会再庇佑你们!不会再庇佑你们!哈哈……”

塔桑用她剩存的力量逼退了翰司齐的【千网】,让生命力重新回归其体内。

他的神志逐渐清晰,看着她胸口的那柄匕首,他的眼睛湿润了:他并非无情之人。

“我要让你愧疚一辈子。”塔桑的身子往后倒下。

千羽从未爱过,因为没心所以她无法理解塔桑的行为。

她看着她连问了三句“为什么?”

“少主。”巫山上前扶着翰司齐起身。

“危机解除了吗?”(翰司齐)

“只是暂时稳定。”(巫山)

塔桑,塔桑……

谁在叫我?

塔桑,你还不能睡?还有件未完成的事等着你去完成,塔桑。

塔桑的灵魂离开**,她看见了她死去的师傅。

可是,修复结界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办到?

所以,我们都来了。

翰司齐他们看到历代大祭司的灵魂出现在水月天上空。

“看来我们这次有救了。”(巫山)

塔桑的师傅首先发言,“现在的水月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乐土,我们和水、月二族商量过了。”

巫山:怎么商量?下面是巫山脑补深夜一群孤魂去找水、月二族长老的画面,他幻想到一向严肃的长老被吓尿的景象,想到这儿,忍不住乐了。

说曹操曹操到。水、月二族长老,走到翰司齐跟前,道出了他们商量的结果:将水月天迁至穷奇之眼。那是个除非拥有像【光梭】这类珍宝方能去往的虚空之境。

翰司齐面向全城百姓,询问他们的意见。

他们的回答:掌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服从翰司齐的意志,方才牺牲自己拯救全城百姓之举,已经征服了所有人。

“要怎么做?”翰司齐问道。

塔桑的师傅,看向人群,继而锁定千羽的位置,“千羽小姐,可否助我们一臂之力?”

她没想到这里竟会有人认识她,她迟疑的后退一步,她身后出现一长相极好的男人,从身后搂住她,阻止其后退的步伐。

“愿赌服输,我的条件是:帮他们。”

隼人都还没看清千羽身后那人的长相,他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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