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萧弈的一句话为我解了惑,他目光深远地道:“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不晓得什么是爱的时候,我也曾忐忑不安,害怕她对我只是一时兴起,害怕她抛下我。”
张雪凌的惶恐不安让他想到了韦雨纱。
这世界上的情情爱爱,尝过了,是会上瘾的。
挣不开,也逃不掉。
就算主角只余一人。
送走萧弈,我无端生出点感慨,也无端想起步凌来。
不过我很快把自己的回忆掐断。
踏回房间,我十分贴心的抱起一番被子,盖在啊沐的身上。然后跃上屋顶,望着月色。
我手中紧紧拿着司命写给步凌的命格。
司命是个天马行空的老头子,我在天上的时候,见过他几次,长着长长的白胡子。喜欢吹胡子瞪眼,是个顶可爱的老头。
以前有步凌撑腰,我总是寻找各种机会偷偷摸摸司命的胡子。
从此与他结了胡子之仇。
倒是好奇,这个老头子会如何写下步凌的命格。
在这份好奇中,我心里有个声音说,把竹简打开,可是又有个声音说不行。
我怕,害怕知晓了步凌命格的我会把对他有害的人全杀掉。
可我知晓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临走前萧弈特意替月止给我带了一句话:“若宁,那些痛是他必须受着的。如今便是挡了,日后他受着的便会增上千百倍。”
根据月止与步凌有断袖之嫌来看,我晓得月止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其实他们对我着实有些误会,我从来没有想过护着他,我的步凌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他的生活不该由任何人干扰,就算是我也不行。
我的步凌,我想给他的是自由。
下定决心,我紧紧捏住竹简,这本命格,还是毁掉的好。
我望着清冷的月亮,思考着如何毁掉命格。司命所写的命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毁掉的。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莫名的让人觉得孤寂。
今夜有点冷,风冷,月光冷,我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