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许墨白被吵醒,一阵低气压。他直接找出录音,音量开到最大,丢给童可欣。
“帮我洗澡!我要洗澡!”
童可欣愣在那里,像被雷劈了一样。
孤男寡女浴室洗澡,她又喝醉了,缠着许墨白……能发生什么她想象的到。
童可欣脸色红欲滴血,许墨白眼底闪过笑意,慢慢说道:“昨天晚上,我把你扛进浴室,你非拉着我的浴袍,让我留在那帮你洗澡。我只能闭着眼帮你洗,边给你洗你还边唱歌,趁我没注意,你滑倒在地上,顺势劈了个叉……”
“别说了!”
童可欣耳垂都红了。
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太好,但没想到差成那样。
劈叉,怪不得大腿那么疼。
许墨白又说:“我好不容易把你捞回来,你抢了床不说,还拽着我的手,不让我睡沙发,我只能委屈自己了。”
童可欣瞪他一眼,许墨白无辜道:“你不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
许墨白像一只大尾巴狼,笑道:“做我女朋友吧,童可欣,以身相许。”
望见许墨白的认真神情,童可欣似是松动,她眼神渐渐软化,许墨白心头一喜,却又被童可欣的话打回原型:“对不起,许墨白,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
为什么?
童可欣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光芒刺眼,她缓缓闭上眼睛,麻药劲头上来,她的世界一阵晕眩,脑海里却依然回荡着这个问题。
许墨白,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是要上手术台的。
不做手术,我活不下去。
做手术,我不一定能活着下手术台。
在意大利的那段日子,我过得很快活。遇见你,我也很快活。
但我不能这么自私。
你还有大把大把的好时光,没必要跟我等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
……
半年后,童可欣出院,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带她回家养身体。
再提到手术那天的场景,童家人仍然心有余悸。
整整九个小时,医生从死亡边缘拖回了童可欣的性命。童可欣被推出手术室的一瞬间,童爸、童妈抱着哭成一团,白头发多了很多。
刀口从锁骨开到肚脐上方,身侧、刀口下方、脖颈各有插管,童可欣在重症监护室住了整整一个月。
到小区楼下,童可欣被爸爸妈妈扶着下车,脸上是大病初愈的苍白。
她脚步慢慢放慢。
柳树下站着一个人,年轻男人。
长身玉立,眉眼含笑。
他向童可欣伸出手。
“童童,这次,你能对我负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