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和周二课排得很满,连续的理论课之后又有大量现场勘测和绘图作业。乔笙本想周三下午回家和老妈商量出国留学的事,没想到周二晚上接到乔美欣神经兮兮的电话,要她上完课立马回去。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上次是半年前乔美欣在百货商店逛街看到一个侧影极似前夫的男子,吓得她扔了未结账的商品落荒而逃。回家把门窗锁紧后,她打电话给乔笙惊恐万分地说前夫又找上她们了,得连夜搬家。
结果乔笙从力学课上溜走狂奔回家,两人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隔天搬进了现在住的房子。
乔笙的生父——乔美欣甚至从未在女儿提过名字的男人——是一个赌徒、无赖、瘪三,刚离婚的那一两年常常找上门来要钱,不给就对她们拳打脚踢。乔美欣至今常做噩梦,梦里是前夫狰狞的面孔和无底的深渊。
所以,乔笙挂掉电话后立马偷偷从绘图室里出来。她到校门口准备打车回家,一辆黑色辉腾缓缓停在面前。
司机老江恭敬地为乔笙打开车门,“乔小姐,白先生吩咐过,我是您的专职司机。您要去哪儿,我送您去。”
乔笙一惊,没想到白孔俊这么周到,“好的,麻烦送我回家。”
车内,乔笙不安地打电话给白孔俊,“白先生,谢谢你为我安排的车。可是这似乎太高调了,我其实可以打车的。”
电话那头白孔俊站在会议室玻璃窗前,身后是几十名等待继续开会的高管。
“相比于我其他车,我想你应该更喜欢它。别忘了,我说过会照顾你的。”
乔笙脑袋里闪过车库里那些招摇的车型,不禁垮下肩膀妥协道,“好吧,谢谢你。”
车停在破旧的楼前,乔笙向司机道声“谢谢”便踩着急碎的脚步往三楼跑去。
开门,客厅里没人,乔笙往乔美欣的卧室去,“老妈,老妈,出什么事了?”
“咦?女儿,你怎么现在就回来啦?”乔美欣原本躺在床上一边敷面膜一边哼曲儿,见到乔笙,坐起来奇怪地问。
“什么啦?不是你电话叫我回来,语气那么古怪!”乔笙“刷”地坐下,拉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又看到你前夫了?”
“哎哟,该死啦!呸呸呸,不要乌鸦嘴!”
“那是什么事?你被炒鱿鱼了?”
“不是不是啦!哎哟,不要乱讲啦!”乔美欣的脸上忽而浮现一种娇羞的表情,清咳一声,“女儿,妈妈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乔笙警惕地盯着她的脸问,“什么事?”
“你薛叔叔向我求婚啦!”溢于言表的幸福。
“啊?”乔笙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你!答应了?”
“那要不然呢?”乔美欣好笑道,“你薛叔叔人不错,有房有车,和前妻离婚后独自带孩子。现在孩子也大学毕业了有工作了,多好啊!”
“一套破房一辆奥拓有什么好的?”乔笙说,“他现在也有五十多了吧?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