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归不知道沈潆弘到底和温丞相说了什么,第二天温丞相忽然称病不上朝,终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之内。倒是沈潆弘,皇帝虽然没有想好给他什么官职,但是已经让他每天上朝的时候都必须到殿。一大早他就拿着弹劾戚云的奏章去上朝了。
等到戚云酒醒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工部尚书泡汤了,这件事是卫王和沈潆弘联手弹劾的,齐王的矛头自然是先掉转到卫王那一头去。两人在朝堂上你来我往,毫不退让。
丞相府这一边则似乎安静了许多,温思归虽然不出门,但是她还是通过梨音让薄远霂悄悄的将黄员外控制起来,毕竟他知道齐王通过柳家来陷害丞相府这个事实,是个很重要的人。
而她整日在家中,也就是和温思慊下下棋绣绣花,得空了去看看温卿梧的病好一点没。自从上次她强行给他灌下了药汤之后,温卿梧老实多了,也会按时喝药,听守卫说,晚上两次发病都咬紧牙关努力撑了过去。
温思慊此刻则是一副小女儿心思,一想到过几日的中秋就可以入宫见薛映峤了,她时时刻刻脸上都带着笑。温思归见她这番模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温思慊的性格就是这样啊,只要遇到了心中所爱的人,便会摈弃一切的心思,一心扑到此人身上。眼下自己母亲被软禁,自己的哥哥徒遭如此的变故,她还有心情在谈情说爱。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自私,还是说她天真,不知道眼下的形式已经有多严峻了。
夜晚时分,温思归将薄远霂给的铃铛挂到了窗户外面,微风轻轻地吹过,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温思归让梨音泡了一壶热茶,自己坐在桌前,闻着茶香看着书,整个人也暂时从一堆的事情中抽离出来,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棂轻轻地响动了一下,那股熟悉的味道传来,温思归转过头,看到了薄远霂的一身红衣。
“红袖篆制作方法难,原料千金难求,就这样被你当作普通香片使劲儿的熏。当真是暴殄天物!”温思归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转过头笑着看着薄远霂玩世不恭的模样。
“再贵的香料也是用在人的身上,千金难求不代表求不到。”他走上前刮了刮温思归的鼻子说道:“难道你还没嫁到薄王府就在心疼我们府里的开支了?”
“没个正经儿!”温思归推开了他的手,却在他的指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温思归表情一僵,似乎知道了他喷洒如此浓厚的香料是为何。
但是温思归还是面色如常的笑了笑,然后把一直沸着的茶汤倒了一碗递给薄远霂说道:“小王爷百忙之中抽时间前来,小女子感激不尽,一杯热茶聊表心意!”
薄远霂被她的官腔惹笑了,点点头说道:“行,却之不恭!”
喝完了茶之后,薄远霂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不过,黄员外死了!”
温思归倒茶的手一滞,没想到还是被抢先了一步!
“是我疏忽,那日从醉花阴里出来的时候,我就应该盯着他的!”薄远霂有些黯然的说道。
“这也不怪你,只能说明宋承羲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温思归喝了一口茶,这个结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她知道宋承羲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如此把柄早就解决掉了,还等着他们去营救?
“那安白姑娘?”
“安白姑娘没事,刚好第二天她就去了眠柳居,那里有我的人,杀手没有占多少便宜!”薄远霂带着一丝苦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