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辰笑着摇摇头，对老板娘道：“我妹妹经后这一年可要你们多照顾了。”

老板娘认真打量了两人，暗自庆幸自己嘴留了把门的，否则就尴尬了，“听你们这么一说，你们还长得真有几分相像！”老板娘不知道听完她的话，对看一眼的两人更尴尬了。

“今天想吃什么？”

“红油混沌，我都想念好久了，晓岚你想吃什么？”

“我也要混沌，不过要清汤。”

“好，稍等！”

老板娘亲自下厨，不一会儿两大碗混沌就端了上来，香气四溢，看着飘着漂亮红油辣椒的混沌，夜星辰禁不住吞了吞口水，拿起筷子正准备开吃，却被叶晓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换走了。

“胃不舒服还敢吃辣椒，小心胃穿孔。”

晓岚听过夜星辰这一年的胡作非为，无规律的生活必然会对身体有影响，而看惯了受胃病折磨的父亲，看到夜星辰眉头微皱揉着腹部就知道是胃病犯了。

夜星辰眸光一动，随即明白，虽然已尽量表现得与正常无异，可想来脸色恐怕不会太好，晓岚虽然不待见自己可也二话不说地跟自己下楼，又提议就近吃饭。想到一会还有安排，虽然嘴馋但确实不敢任性胡来，就着清汤混沌吃起来。两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改变，甚至可以说面目全非，可他知道，晓岚骨子里的东西永远不会变。

其实夜星辰在图书室时就注意到晓岚左手戴的男士手表了，表面简洁大气，外套金属旋转数字表盘，迷彩表带镶嵌液体指南针，粗狂中不乏精致设计，十分贴合叶晓岚气质，右手手腕处一条红绳串起两颗白色小饰物，摇摇晃晃煞是好看，此刻看到竟是两颗狗牙齿，夜星辰大嚼一口混沌有些口齿不清道：“你还信这个？”

晓岚顺着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复又垂下目光，“只是留个纪念。”

“纪念？”

直觉有些不对，可那种感觉还没抓住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夜星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因为谢安琪将她的来电铃声单独设置为——《今天你要嫁给我》！夜星辰有些头疼，出去接完电话回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两年大家都还好吗？”

“原三班，除了王平，其他人都调到了别的部队了，爸爸出任务，宁副团长转业了，张营长现在是代团长，和你打架的徐明也复原了。”

听着晓岚用一种“自己永远一个人”的口吻讲述这一切，夜星辰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努力想找个轻松的话题，“你走了板儿牙怎么办？”

“在灾区搜救幸存者的时候发生了余震，板儿牙最先感应到，跑进废墟冲着大家直吼，最后大家都没事，板儿牙却被坠落的石块砸到了头，军医说救不了，后来我爸送了它最后一程。”

夜星辰终于明白晓岚戴在手腕上的两颗小牙齿是从何而来以及她说的纪念是什么。夜星辰只觉得喉咙发紧，好不容易才噎下了嘴里的食物，几次想说点什么，却又几次无言。

晓岚大口吃着混沌，夜星辰不时挑自己碗里的混沌过去，女孩也不客气地大口吃掉，终于吃到肚圆才满足地放下碗筷，刚才的凝重也烟消云散，夜星辰想着温热的食物果然能让人开怀。

“对了，王平让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回去后拿给你。”

“就知道他不会忘了我，是什么啊？”

“回去以后你就知道了。”晓岚故意吊着夜星辰胃口。

付钱的时候老板老板娘一再推辞，最后还是拗不过夜星辰。两人回到车上，夜星辰就着水吞下了一粒胃药，看到晓岚看自己，不好意思挠挠头，发动车子离开。

车子开出一段后，看着街边楼房越来越高，铺天盖地的巨幅广告，店铺和行人越来越多，叶晓岚才终于发现这并不是回去的路。

“我们这是去哪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夜星辰也卖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