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堪，我该如何给你诊治呢？”

“诊治？你是大夫吗？”

折梵勉强挤出了镇定的笑容，“若不是大夫，我怎么能来到这里呢？首领知晓你受了伤，特地命我来给姑娘你看病的，方才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觉得姑娘如今的情绪不大对，故意激一激姑娘。”说到这里，她才算想起来，自己之前是在跟他们两个人闹脾气来着，而且还差点冷落了白求呢。任谁被这样对待，肯定都会生气的吧。

这么一想，什艾就觉得通顺了。于是，一番挣扎之下，她自己掀开了被子，先看了看。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是一些地方变大了，一些地方又变小了。只是她的脑袋很混，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只不过没有露出来的地方，她才给折梵看。

她面色含羞，低头收眉，俨然一副少女的颜色。

折梵在她的手臂上看到了隐隐的黑色，顿时皱起了眉头。“原来，当初的那一些脏东西藏在了这里，怨不得，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你在说什么？”

折梵将她的衣衫重新收整好，“我现在出去给你熬药，你先歇会儿。”只是他却绊住了，“哎，真的没有人和你说，你与白求很像吗？就是你们的首领。简直就像是他长大了的模样。”

他点了点头，对着三万岁的什艾说道，“有啊，我的夫人就这么说了。”

“原来，你已经成婚了啊。”什艾笑着问，“那你的夫人有没有说，你那一双眼睛最像一块黑玉了。”折梵摸着手心里的那一枚墨玉戒，“这个，也说了。”

“看来，你夫人与我很像啊！我也是最喜欢黑玉了。白求的眼睛就是黑到不见底的，每次他跟我说话，都会紧紧盯着我。每一次，都很欢喜。”

三万岁的年纪，少女的心思从来都没有遮掩的习惯的。甚至对着折梵这一个外人来说，她也能大声说自己如此爱慕一个人，而那个人就叫做白求。

折梵忽然舍不得了，更加嫉妒，那个叫做白求的人。

“不过，白求肯定生我的气了。还有青汀，昨日锦奴来，我不大欢喜，让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一个好脸色。而且一路上，我还只和青汀走在一起，白求他一定生气了。”

“没有。”折梵忽然出声了，他实在忍受不住，对那个人的嫉妒之心，“他没有生气。”

什艾有些雀跃的问道，“怎么，他真的没有生气吗？”

“是他把你带回来的。”

一句话，就到此为止。什艾倒是想要继续问来着，只是折梵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就像是没有进来过一样，这里依旧还是什艾熟悉的地方。那个悬空在山间的屋子，推开窗子，便是雾气。一模一样，什艾却总觉得哪里有了改变。

直到走了水盆旁边，她看着里面倒映着的人影，止不住的颤抖。纤细的眉，略微上翘的嘴角，还有长了一颗痣的耳垂，这些都不会认错，却又全都离她的记忆很远。

这是谁？这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