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推到了台子上，和另外一堆人一样，跪了下来。露酒凑到了她面前，“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看好了，要是漏掉了一个，死得那个就是你了！”什艾立即点了点头。

不多时，荒凉的祭坛就变得很热闹了。远近的几个族长们，都戴着各自氏族的图腾面具，押着数量更多的奴隶和物件一批又一批的挤了进来。最后基本就只剩下一条细长狭窄的甬道，勉强让人行走。其中更多的人是从后面出来的，他们戴着大大的兜帽，如同雪上的幽魂一般，来去无声。

什艾努力想要看那兜帽底下的人是谁，只是伤口被撕扯的更疼了，她没有成功。兜帽人越聚越多，他们在台子之间游走着，那些族长对他们都很是热情，甚至主动向他们攀谈，还对着台子上的奴隶指指点点。连什艾身边一心想要找出细作的露酒都赶过去了。

旁边的一个女孩儿被人推搡着撞在了她的身上，怯生生的说了句抱歉。什艾瞧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于她的颜色。“没事，无碍的。”

大概也是许久没有人与她说话了，这个女孩一见着同样岁数的什艾，顿时有了好感。“哎，你是从哪来的啊？我听他们说都是从东边抓的人，你族人难道也被神仙给灭了吗？”

什艾反问道，“那你呢？”

“我家里人很早就走了，小的时候便在这里待着，后来族长觉得我应该还能卖上价钱，就让我来了。”

一句话听得什艾一脸粗线，“所以，为什么要用也呢？”

“因为我问过很多人，他们的家大都是因为神仙没的，所以都很怨恨神仙呢。”女孩儿悄悄的凑到了什艾的耳畔，“看见没有，就是那些人，那些戴着兜帽的人，他们私底下跟我说，这些都是神仙。因为他们脾气不好，所以经常拿我们撒气。”

神仙？什艾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最多也不过是因为丧失了仙术没有办法解开绳子而已，只是面前的人，却不是女孩儿说的那样。“这些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仙气，你们怎么就觉得他们是神仙呢？”

女孩儿睁大着眼睛，“都......都是这样说的啊。”

什艾放弃了问这个女孩儿，总之不论问出什么，大都是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那么，你既然知道他们脾气不好，还愿意被带到这里啊？”

女孩儿摇了摇头，“我要是不来，弟弟就要来了。”

“你不是说家里人都没了吗？”

“弟弟不是我的弟弟，是别人的弟弟。可是她老早就被卖出去了，当时我答应过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弟弟。”

什艾想说一切都是徒劳，但是碰到她清澈的目光，她的话头一转，“你叫做什么，我以后若是不妨事，可以寻你去。”

小姑娘却撅起了嘴，“主人没有给我名字。我没有名字。”

她想了想，“要不，唤你寒卿吧。”

“寒卿？什么意思？为什么？”

什艾看着四周一片白雪茫茫，笑着说道，“寒子卿卿，雪中幻化的女儿，比任何人都要美丽，”小姑娘得了名字，忽而很高兴，转头就跟旁边的人说着。只是他们大都在忧虑之后换了主子该如何，没有人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