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疑问在什艾的心里掂量，来来回回，直到祭祀结束，她都没有能够问出口。

晚上回到白求的屋子，锦奴却在廊下堵住了她。她前前后后看了，笑出了声，“你这时机选的倒是好，白求和青汀都没有在这里。”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开这里。”

她的态度依旧是嚣张高傲，让原本有些动摇的什艾忽然倔强了起来，“怎么，因为白求不在，你觉得我肯定像上一次那样听你的了吗？”

锦奴的眉头猛然紧皱了起来，“你不要说你不晓得今日给首领惹了多大的麻烦！南北两大家族族长提前离开祭坛，已经让很多人都心怀不满了，若是再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也许就会有其他的变故发生。”

什艾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也不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只是在那之前她还想要从锦奴这里得到一些她想要的。

“变故？不好意思，见识浅薄，不知道会给白求惹什么麻烦，今日在祭坛上，我看那些所谓的族长们不都是很听话的吗？！”

锦奴恨铁不成钢的锤着身旁的木柱，“面善心狠，口蜜腹剑，是东叔和露酒最扬名的。至于其他的，不过都是趋炎附势，仰头摆尾的小人，若是南北不稳，恐怕他们就是最先临阵倒戈的。”

“我知道，看那个川行就晓得了。”

锦奴见她还是笑得云淡风轻，心里焦急的说道，“既然知晓，你还不明白吗？你留在这里只会给首领带来危险。趁现在，我可以送你走。”

什艾就是故意让她着急，没有理会她，还直接坐在了廊栏上，“白求都没有说自己因为我受到了什么威胁，我看是你想的太多了。”一句话推翻了锦奴说的所有，这让她都快气炸了。

她迅速抬起手臂，带起了一阵风，直接吹掉了晾晒在一旁的药材。

五颜六色的药材四处丢在雪地里，什艾握着她的手腕，打趣道，“最会伺候药材的人，怎么不快去把它们都捡起来啊？！”

锦奴愤怒的抽回了手，“你要是还有一些廉耻，现在就不应该这样赖在这里！！”

“廉耻？啊，不好意思，七哥告诉我，这种东西耽误前程，让我最好丢了不要。”什艾自觉也算是能把到锦奴的七寸，便先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而且我看白求也是不需要的，毕竟他已经是这里的神了，无所不能。”

最后四个字一出来的时候，什艾便在锦奴的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情绪。

“首领日夜辛苦，穿梭两境之间，只为了打破那道门，可以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得到解脱，哪里是那些废物神仙可以比拟的！！”锦奴的眼睛里透露着疯狂，“首领太累了，他已经够累了！他为了我，为了我不惜与那些根本不想触碰的魔物接触，还要忍受着这些道貌岸然的族人！！！你明白吗？你根本就不明白，只有我懂，只有我最懂！！！”

什艾根本一眼都懒得看她，这样轻易就能上当的女人，还一直觉着聪慧绝顶，实在是可笑。也难怪白求从来都不愿意对旁人多说什么，一个两个，都没有真正为他着想的人。

她听到身旁的喘息声逐渐恢复平静，刚想要转过身离开，就看到了白求带着青汀从小道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