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们先离开！”她抓着少年的手，想都没有想过，直接从山峰上跳了下去。

他有些愣神，凌空之中才懵懂的理解。什艾也是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就这么直接下来了，到底是有什么勇气啊？万一白求累得带不动她了，那不是直接变成寻死了吗？只是很快，她的疑虑打消了，因为白求有些陌生有些熟稔的，抱起了她的腰，“白求！多谢！”

近在咫尺，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声音，再加上白求原本敏感安静，对他来说，她有些略吵闹了。

不过，这是白求之前从遇见过，也从未听过的，声音。所以，陌生对于他，更多的是好奇。

两人都是相处不多的，可心境居然大都相似。对什艾来说，这个让她看不透猜不懂的少年，尤其还长了这样的一副好相貌，为何，只是活在自己的三万岁呢？往后的如烟岁月，这人又去了哪里？好奇的心情，让她渐渐陷入了沉思，印象中模糊的样貌，慢慢开始有了轮廓。

都是别有心思，什艾却做不到一心二用，于是，落地的时候，当然会吃惊。“这里是？”浓重陈厚的雾气，笼罩着眼前的海面。明明是孕育生机的水，却没有一丝生气的味道。她转过身，身后却依旧是如此。就像是两人在海的半空之中，只是看着又不大像。什艾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转而踩了又踩，夯实的不行，不像是一座浮现的岛屿。或者说，两人站着的地方，就像是真正的大地。

什艾却没有嗅到任何土壤的味道，也就是说这里不是海，也并非大地。她想要开口问这里是哪儿，只是又想到，即便是白求愿意回答，自己也听不到，索性想着等之后歇下来，她慢慢地问他。

原以为白求会在海面上变出其他的出口，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淡然地走进了海水里。浓雾之中，什艾几乎要看不见他的背影。一个人觉着害怕，什艾即便不怎么清楚前面的路，依旧还是去了。

海水的味道很难闻，甚至让她有些窒息。越往下走，她的鼻息愈加急促。

脚下的路越来越黑了，什艾觉着自己大概是要掉下去，她紧张的拽住了少年的袖衫。少年回过头来，看到她的难受模样，歪斜着头，似乎是在问为何要这样。

她捂着自己的嘴，一边指着前面，一边摇着头。她已经走不下去了，几乎快要被溺死在这里了。什艾现在觉着还是留在上面比较好，想要让白求送她回去，只是眼前的少年却丝毫没有为她的难过动容。白求抬起手臂，将她捂住嘴的手拿了下来。

“走。求。”尽力模仿着她的语气，少年转过身子，在前面似乎是在引路。

她鬼使神差的，竟然就觉着白求不会害死她，便顺着他的方向，一直往前走，或者说，是在往下走。终于到某一个时刻，自己的胸腔内的咒术都被压了出去，猛烈的咳嗽几声之后，她感觉到了海水紧紧拽走了她的鼻息。然后，她想要喊出白求的名字。

在最后的印象之中，什艾终于看到眼前那个模糊的背影转了过来，向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