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为阿爹的养育之恩。

第二个，是阿爹数万年的维护周全。

第三个，是对凰父此生对凰族所做的全部牺牲。

而站起身之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凉术都追不上她，在很远的地方叫着她的名字，身后头的银鹿哭得一塌糊涂，让他也没有办法就这样直接离开去追上去。

飞撵上，什艾捂住自己惴惴不安的心口，双手都在颤抖。心里的剧痛，让什艾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她陡然摸了一把脸颊，发现了满手的湿润。自己都流泪了，可是脑袋依旧清醒着，告诉她自己这不过是又送走了一位老人而已，涅槃重生是凰父自己选的......可是，可是，为何会已经心疼到麻木了？！

过了不久，飞撵已经载着她回到了源梧山，什艾闻到了属于源梧山的味道，进入仙障的同时，让她的疼痛也稍稍缓解。

在山边站着的十五，老远就看到了辰天境的飞撵，立即欢喜地蹦了过去，“十姐姐！十姐姐！”什艾拍了拍苍白的脸，尽量稳住双腿，慢慢摸索着下了飞撵。“十五？”

“尊神在哪呢？”

十五担忧地上前扶住了什艾的胳膊，“这是出了什么事？七殿下呢？尊神不是说七殿下会与十姐姐一起回来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依旧是不变的聒噪，现在却让什艾心烦的不行。

“先回答我！！！”

顷刻之间，十五愣住了，他打着磕绊，“在，在山顶上的听天台上呢。”什艾甩开了十五，一步一拐的走了几步。紧接着，直接招了仙云，飞上了山顶。

十五站在原地，往飞撵那里走了几步，又往回走了几步，不知所措地几乎要哭了出来。

然而哭出来的鸟，还不止是十五一个。

听天台建在源梧山顶上，原本是个荒凉的台子，后来什艾为了影响更加广大的地方，召集更多的凡鸟来到这里，特地让自己的几个哥哥连夜拓宽了这个台子，还专门移植了一片竹林，弄得很是仙风道骨。那些凡鸟来到这里之后，能化成人的，都在台子里赏着南海上的风景，还只能是只鸟的，就在竹林里吮吸更多的仙气。

什艾飞到了听天台上的时候，正好落在了竹林之中，那些凡鸟都没有见过什艾，自然不晓得这位一身仙气的到底是哪路神仙，有一两只不长眼的以为是这里的仙俾，胆大地飞到了什艾的头上。

她一只手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原本想要挥手打开，却还是慢了。无礼的鸟直接扫落了她的步摇，还有一只直接刮伤了她的肩膀。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