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遮掩那件事情，百鸟朝凤是最好的选择。”什艾将来龙去脉告诉了折梵，并且告诉了他，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折梵紧皱着眉头，“可是小艾，我现在好多了，你可以不必顾忌那些人了，只管做你的，天君也问不着。”

“你现在看着是好，可是你身体里那个巨大的隐患也因此被勾出来了。我要的是万无一失，折梵。”

“可用百鸟朝凤转移视线，也并非是万无一失。你能防得住天上的，怎么防得了地下的。”折梵严肃地看着她，期望她能够改变主意。

“一旦凰父祭天涅槃，地上的积攒的怨气一瞬消散，就算是九重天上的人受你的误导，把这个想成是百鸟朝凤的功劳。可是怨灵一散，冥界中的鬼差鬼灵，四方的妖魔都会受到重击，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小艾，他们不会的。你能够骗一时，可瞒不了五百年。”

什艾推开了他抱着她的手臂，“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么做有欠缺，可若是直接，直接让凰父涅槃，凰族中所有的力量会顷刻消失。天君就不再会忌惮源梧山了，上古神族就没有凰族的位置了。”

“小艾，不是还有你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承认自己弱小很难，但什艾如此已经十万年了，她早就习以为常，“我做一件事有多难，我能救下你有多难！折梵，若不是凰父和二哥，我连你都见不到了！”

他抱住了她，温和，温暖，温柔。折梵能够察觉胸前的湿润，还有怀中的人微微颤抖。他伸手抚摸着什艾肩膀，低声说道。

“小艾，没什么容易的。你看，我也怕雪啊，在那里面，我有多么弱小，你见识过的。小艾的强大不需要给别人看，我们知道就好了，好不好？嗯？”

什艾忽然笑出了声，“你，你是在哄小孩子吗？我都多大了？！”

他刮着她的小鼻梁，“你多大呢？让我猜猜，一定比我小，比女儿大。”什艾笑得更大声了，“哈哈，第一句是谎话，第二句是废话！”

他弯下去蹭了蹭她的鼻梁，“你怎么知道是谎话？”

“我还见识过你从地府里升到九重天的场景呢，那时候我站在南海边，抱怨你挡住了我午后的阳光，害得我之后几日的心情都不大舒畅。当然是你比我小了。”

“算了一算，你比我小了五万岁呢！”

折梵不想破坏她的笑容，任她去说。后来被她又被逗乐了，折梵趴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笑吧，笑吧，就像现在这样，一直笑。”

然后玖居内，一整天都是欢声笑语。

半夜，什艾已经睡着了，折梵从玖居里出来，夏放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他看到主子出来，便上去讲备好的大氅披在折梵的肩头。

“落桑神君呢？”

夏放低着头，“在后头的殳元台，小仙刚去看了，大概已经睡了。”

“寒卿找到了吗？”

“小仙在南海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寒卿的仙迹，小仙猜测，她大概回到凡间去了。之前照顾寒卿的时候，经常听她提到金方成这个人。大概是故交，还很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