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算是什么坟墓，连座墓碑都没有，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浪潮翻涌。

他永远都记得那时候折梵的神色，他剑眉紧皱，仿佛忍受心中剧痛，严重隐隐还有戾气显露，说道，“天道的不公。”

含糊其辞的回答，让青汀疑惑了几万年，但是他每一次都怀着能够探知答案的心情，陪着折梵来到这个地方。

光束渐渐消了下去，直到连夕阳都沉入了南海。

祭奠到这里算是结束了，未柒重新套上外衫，路过折梵的时候，他说了之前万年都未说过的话。“你不要来了。会让小十觉察的。”

“不需你来提醒。”折梵没有回头。

“也是。”未柒难得挑衅的说道，“你比我还要害怕让小十知道吧。”

青汀在一旁，看着这个陌生的七殿下，觉着上回见着还没像如今这般满身执念与偏见。约莫是自己这个烂友成婚之后吧，只是到底是何故，能让那个肆意潇洒的人，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怕啥啊？我能知道吗？”

“青汀仙君也是，如何都与您无关的事，您就更不必来这里了。”

“七殿下，难不成真的是我忘记在哪里招惹过你了？就算如此，这南海又不是你家，说什么偏偏我来不得了？”

未柒也不大想与他做纠缠，说道，“是我说错话了，那青汀仙君您随意。”

青汀拦住了他，“哎，你这人，真是十分不对我的脾气啊！我不想听的时候，你偏要说，我要听的时候，你偏要走。未柒，不说我，好歹你和折梵他媳妇儿是兄妹吧，这么见外合适吗？”

“仙君说的是，不该这么见外的。”未柒改了主意，笑着说道，“那要不要我邀两位去源梧山上小坐？虽说小十近几日不大待见尊神，可若是看在我的份上，两位还是能讨上一杯茶吃的。”

这句话针对的就太明显了，青汀刚要反驳，忽然折梵打住了他的声音。

“有人来了。”

天边消失的光亮仿佛是又突然出现，青绿色的仙光从远至近，落到海畔。化去雾气，寒卿跪在地上，向几位上神行礼。

折梵一双白靴踏在白沙上，擦擦作响，脚边的衣摆微微晃动。“她去凡界了？”

只一眼，他就看到寒卿从人间带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