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没什么景色,篱笆栅栏之后只摆着晾晒在木架上的茶叶。酒水的冷冽冲淡了茶香,方才散开的阳光被遮在乌云之后,使得木屋的颜色和味道都显得清淡如同水墨。
十五拜别了似泉,才转身将茶桌摆好。
“夫人。”他捉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捏在手里,反复揉搓。什艾要抽回来,却拽不过他。一来一回争了力气,她被他顺势拉到了怀里。“我便当你喝醉了,不大清醒。”不想与他计较,什艾索性将身体软下来,靠在他的肩上。
折梵闷声笑着,声音磁性低沉,震得她的耳膜跳动如心,“夫人。”
这人无赖地窝在她的颈窝里,无赖的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她应着,而他却又一句话都不说。
什艾听着他胸腔内阵阵的心跳声,轻嗅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酒气。空气微微潮湿,西风慢吹,摇动她挂在腰间的流苏。
“夫人。”
怀中的人安静了好一阵,没有回音。在第一滴雨滴落下来的时候,“折梵,你这几日怎么了?”猝不及防的发问让他的身体紧了紧,觉得嘴巴有些干燥。
什艾抬起头,强制地想要对视他的眼睛。前几日他被自己甩出去,两人没什么时间说话便算了,从折梵能够近她身之后,比之新婚时候,他对她明显索求更多了。而且,变得更黏人了。
她是不会相信什么小别胜新婚的鬼话,都多大岁数了,还要说什么情啊爱的,连说俗气都不过头了。
“因为,你没问我要!”
原本躲着自己眼神的人,忽然委屈兮兮,眨着眼睛,无辜地望着她,让什艾吓了一跳。“什么?要,要什么?!”
折梵忽然变得像个孩子,拖着尾音向她控诉。“玉戒!从你回来之后,你都没有提起过,也没有问我要过玉戒!”他掏出怀中的墨玉戒,在她眼前头晃着,晃得她略微头疼。
该如何安慰一个扭捏无赖的大孩子?
她是该编一个美丽的童话哄他睡觉,还是该变出一堆糖让他安静下来?或者,一棒子打晕更方便一点。对着吵闹撒娇的大男孩,什艾嘴角抽抽地咬着牙,按下了差点压抑不住的拳头。
“夫人,夫人!你既然不在乎这个戒指,肯定也不在乎我啊!夫人,这墨玉戒是我给你的,你不要它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什艾知晓这个家伙一向不在乎什么脸皮之类的东西,只是当着她的面**撒娇这种事,还从未经历过。
不过,她还是要脸的。
“十五,十五。去把房门关好,然后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