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花魁舞翩迁,精舞技,且剑术高超,常赢得豪客们一掷千金,拍手叫绝。
开日那日,此三花就这样抛头露面站在楼台上撒银子,穷人们一边拾着地上的银粒子,一边自发给撒银楼打广告。这不,一传十,十传百,引来了不少为一睹芳容的豪客们。
说也怪,自从见了三花魁的绝代风华,豪客们便再也挪不开脚步了,引得其他豪客也纷纷往这撒银楼里跑,一时造成其他青楼生意一落千丈。为此,楼主们纷纷指责撒银楼,不该拿银子糊弄穷人。谁知这负面的指责,不但没赶走撒银楼的客人,反而让撒银楼的生意更好。没法子他们只得效颦撒银楼寻找世间绝世美女,要把生意拉回来。
一日,撒银楼里来了位肥公子,身边带着几个狗腿子,一上来就嚷嚷要见花魁。
要知道青楼不是妓院,更不是烟花柳巷勾栏院,而是品貌与学识,文化与气质样样具备的姣姣者。因此,来青楼寻情趣的人大都知道青楼的规矩,首先要通过写诗来投石问路,诗写得好尚能见到花魁,写得不好就是花大把的钱也见不到花魁。故而,来青楼消费的大都是有学识的士大夫,他们有身份,有地位,有金钱,更有文人墨客的情调和雅趣。
可这肥公子这幅德行,分明不是来寻情趣的,而是来找茬的。
撒银楼自开业以来,生意一直很红火,客人们每日进进出出,出出进进,忙得大堂掌柜有时候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声。
这大堂掌柜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文质彬彬一副斯文相,红唇白齿,唇上留着一片短胡子,像刚栽上去似的。撒银楼里除了两位楼主,权力最大的就是这位大堂掌柜了。看他那见钱眼开忙碌的样子,像是从未见过银子似的。
先来的客人通过赛诗大都被姑娘们选了进去,后到的客人大都在大堂喝茶等候。有时候三个聚成一团,五个结成一帮,吆五喝六吹吹牛来点青楼的谈资以消磨等候时间是常事。
这肥公子见无人搭理他,便直接在大堂上摔东西砸人,甚至摔伤一些客人,大堂上顿时乱成一片。
见有人捣乱,大堂掌柜便呼啦一声叫出一群护楼兄弟,关门打狗,将肥公子这帮狗腿子打得上蹿下跳,然后将肥公子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搜了出来,权当砸了东西赔的钱,然后将它丢出了撒银楼。
总算是清理了一件事,大堂掌柜清清手整整衣衫歇了一口气。谁知肥公子前脚出门,后脚又来了两个身材颀长的英气男子和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道士,那道士腰上别着一个酒葫芦,一脸的猥亵。他们带着官兵,手里拿着户部的令牌,说是查要犯。尤其是最近从外地过来的非豫州人氏。
这下大堂掌柜也没奈何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不管怎么说,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说怎么你就得怎么。于是手一挥,护楼的立马站到两侧,任由那个英挺的男子和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道士带着官兵上楼搜人犯。
许是这帮官兵是冲着撒银楼来的吧!那英挺男子和那道士搜得异常细致,搜了房间还要出来看看房顶,就连地上的一个头发,他也要捡起来看看,从开始到结束差不多搜了一个多时辰。临走时,那英挺男子还向大堂掌柜要回了从肥公子身上搜刮来的几件要紧东西,然后挥手走人。
什么情况?大堂掌柜这才知道肥公子这一闹是来投石问路的,目的是引出他们想要的人,谁知未能如愿以偿,便来了个全面大搜索。他复又站到楼台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犹自沉思,刚欲转身忽见对面的绸庄里出现一个菱形脸男子。他手执一把大小似扇子的金色弹弓,身着一袭灰色长衫,那双鹰眼正锐利地盯着这个撒银楼。
呵!这家伙,莫不是想偷睹撒银楼姑娘的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