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温柔，一如桃花谷中那些日日夜夜，好似什么都没有变过，他们还住在桃花谷，他是夫君若术，她是妻子风思妤，一个温柔宠溺百依百顺，一个任性肆意。

风思妤紧紧的盯着秦艽，声音恍惚的询问：“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

秦艽放在风思妤发顶的手滑下来，动作清浅的把风思妤脸颊的发丝别回耳后，然后手绕到风思妤的脑后，把人拉进他的怀中。

“你听，我有心跳的。”

身子半倾斜靠在一个人的怀中，然后耳边传来平稳的心跳声，风思妤才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是自己的臆想。

放开手中抓着的手腕，双手环抱在秦艽的腰上，放任自己靠在秦艽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半响过去，风思妤终于出声，然却是近乎的呢喃的询问：“你怎么会来？”不是说只是征服的游戏吗？还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输得彻底？

“想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

“就是想看看你。”

“……明日你真的要跟我对战吗？”战不了，那就缴械投降吧！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打一场吗？”

风思妤咬唇，半响又问道：“那你是真的要攻打云国吗？”

“嗯，若我让你国破家亡，你会恨我吗？”

闻言，风思妤沉默半响，然后道：“不恨，因为……成王败寇。”她是真的不会恨，她这个人从来不是什么忠君爱国的人，所做的一切最开始只是为了她的皇兄风沐弘，然后是因为手底下的那些将士，最后因为那些百姓。

就算云国国灭了，依着秦艽的能力与性子也绝对会是一个比风沐弘更好的君主，所以她不恨。

只是她终究是云国的人，立场分明，若云国真的败了，那她……也只能以身殉国，才能全了那些死去的百姓与将士。

“真的不恨？”秦艽把她从自己怀里拉起来，直视着她。

风思妤笑，然后点头：“嗯，不恨。”眼神清澈坦荡。

“那你就不好奇我今夜是过来做什么的？”

“不是说过来看我？”

秦艽怔愣，然后片刻问：“那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你也不恨我吗？”

风思妤沉默，然却只是惊讶秦艽此刻提起这个她想要避开的话题，看着秦艽执意要得到回答的眼睛，风思妤笑了笑然后道：“不恨。”

“为什么？我觉得我做得还是很过分的。”

“原来你也觉得自己是做得是过分的。”

“我不否认。”

“那你是因为我对你的算计所以才想要弄这么一出报复我？还是想真的看我爱上你？”

“想让你真的爱上我。”

“那恭喜你，我……爱上你了。”

“可是为什么呢？”

风思妤眼中快速闪过失望，抿了抿唇才回答：“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不欠我。我算计你，虽然失败，但你仍然救了我，所以是报复还是什么都好，你不欠我。”

当然，我也不欠你，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不过是互相算计，至于这过程中失去了什么，不过是能力问题，所以无所谓恨。

只是人有时候难免失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承受不了失败而有了怨恨，大概也只是能力心性不济……而已。

秦艽惊讶，他是真的对风思妤所说话语感到惊讶，这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细细思量也确实如风思妤所说这般，他其实并不欠她，想想最后的结果，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夜这一行算是有些意外收获。

当然现在的秦艽不知道，有些事情在过了人承受的那个度，怨恨不过是件可以预料的事情，然现在时间尚早，他想不到那个时候。

心中放下了一直以来担忧着的事情，秦艽突然觉得轻松不少，眼神也越发的温柔。

“喝了这么多酒，要不要再睡会？”

“你要回去了吗？”

“不回，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好。”风思妤慢慢躺下来，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秦艽，好似怕自己一闭上眼睛，秦艽就消失不见了。

秦艽给她拉了被子过来盖上，然风思妤却只是看着他。

“不想睡吗？”

“……睡着你就回去了。”风思妤小声说，大概也只能在这个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看着这个人，表露自己的情绪。

秦艽笑，想了想，脱了鞋躺上床钻进被子里伸手把风思妤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