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一个人住不孤独么?”华颂看了看这个宿舍,冷清清的上下铺,却只有她一个人住,房间依然透着凉薄似的。
苏蔓箐道:“还好,如你所说,我脾气不太好,没人愿意跟我住在一起。”
华颂一笑的点点头显然是同意了,有时候脾气不太好的确能影响到人。
苏蔓箐取下脖子的汗巾搭在一旁,然后把头发如数用簪子盘髻,那一瞥红颇有微鸾,没想到她还喜欢那样的古典美。
彼时咚咚咚,门外敲门的声音让苏蔓箐看了门那边,然后挽好的发髻的她,那袭军黄色上下裤有了捋动。“说曹操,曹操就到。”
打开的门的苏蔓箐正看向一个唯唯诺诺的女孩,穿着跟她差不多。她把一封信给了苏蔓箐,从头到尾都是胆怯的,这一点儿让华颂很好奇。
她一瞧着女孩眉头一皱,“你可以走了。”
说着女孩也不言语很是顺从的去了,这个女孩不说一句话未免太奇怪。
华颂望着苏蔓箐关了门,注视到了她的神色不对劲也不问,然而苏蔓箐就像舍弃一件东西一般轻松。
就在华颂的微瞄下,她一下子信封扔在桌上就向着华颂看过来,一番费解的话:“你很奇怪,你一直在关注我?”
华颂其实内心是有波澜的,可是她并没有失措,只索然无味的问:“然后呢?”
华颂一副倾听者的姿态,她坐在椅子上翘起腿,满不在乎苏蔓箐说的话。
“你不会笑么?”
“是指哪方面。”
“真笑。”苏蔓箐勾勒出色彩,嘴角扬起的弧度,“你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希望我内心说错。”她见华颂没有反驳,继续的走向她直至坐在床铺边,凝视华颂道:“你好像跟个死人一样。”
苏蔓箐话落,气息都凝重了……
华颂此时手放在翘起的那腿的膝盖上,开始了敲打,她在等苏蔓箐未完的话。
苏蔓箐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填,她缓解气氛的轻笑出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只是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有些兴奋,说话随意了些,别在意。”
华颂端庄的模样,那种笑容的敷衍,语气倒是柔和不过,“那我们还挺投缘的,因为我也是,如果日后我说话有些左犟你也别在意。”
“看不出来你很爱记仇。”苏蔓箐玩笑的看着华颂,现在的世道是怎么了,不过这样的直爽人的确很少见了,谈的不错也算是舒服的,
“可能吧,兴许今晚我发挥的还不够好。”华颂看向了那封信,“对了,刚才那个女孩为什么那么怕你,你欺负她们了么?”
“那倒不是,她们啊,就是不习惯跟我们这些有钱人在一起,所以每次见到我们都是胆怯的,你说,我们这些有钱人有那么难以相处么?”苏蔓箐见华颂穿着不凡,“你看你吧就是个千金小姐,怎么会想到来黄埔军校,这里可不比家里的养尊处优,说说,你是怎么来的这里。”
“自己来的。”
“你父母同意你么?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打打杀杀的,而且做这行的都是天赋异禀之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还是说你父母让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学习如何与众不同。”
有时某个人重复的词眼就很刻意,华颂没说话,这段话最怕的就是太明了,糊涂点儿事少。
苏蔓菁正想说两句,不巧门外又有人敲门,是兰姨,“小姐,这是少爷让我交给你的行李。”
华颂好奇的一会儿,这什么箱子怎么这么轻巧?她微看了兰姨只见她微笑方点头道:“谢谢。”
“少爷?”苏蔓箐是感兴趣的,她看着华颂接过行李,然后关了门放在桌上上。
华颂正在打开行李,其实这里的床铺早就铺好了,没有可以带来的行李,想必是衣裳么?可是军校这里几乎用不上那些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