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记得似乎没让你给玲珑下失心散吧！”集阙白半眯着眼睛，灰色的琥珀眸子水光潋滟注视着床上的人微微闪动，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你想杀了沐清苑，借伍玲珑之手杀了沐清苑，一来，你可以全身而退，二来顺利的除掉眼中钉，本宫还真是小瞧你了。”只是……同样是算计，为什么她的做法这么令人反感呢。
“当我知晓你的意图，索性将计就计，利用你，找到她！不然，有集樱雪的结界阻碍，本座也感应不到清苑的存在。”
“只是……”他搓了搓下巴：“你陷害玲珑也就算了，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栗柔虚弱的扯住裂开的嘴角，吃力的回道：“对于圣姑……我是心有内疚，但是沐清苑她该死…我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哦？”集阙白挑挑眉，不以为然的笑笑：“本座记得，你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你怎会如此痛恨清苑？”
“因为……”她遍体鳞伤的身体蜷缩在地上，随着呼吸而起伏：“因为主人要护她，所有栗柔就一定要杀了她。”
栗柔怔怔的看，她在等，等主人说，他留着沐清苑只是为了达到眸中目的，并没有其他的理由。
只是，许久过去了……
集阙白除了神情微微黯淡，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你……是在质问我吗？”
“不……栗柔不敢，只是不太明白主人的做法。”她突然间发现自己从未看清楚集阙白的内心：“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沐清苑已经陷入昏迷，夺取菱花属性的计划只得搁浅。既然这样……为何今日又以上万只白骨行尸做诱饵拖住影卫！利用我想杀掉沐清苑的心，找到她之后，将她带回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救她…沐清苑明明对主人攻占雪山没有丝毫的帮助，杀了她不是少一个阻碍吗？”
您说的出来吗……
集阙白低垂的眉目似乎动了动，看着面前沉睡的人，面容不禁多几分异样：是啊……自己为什么牺牲这么的白骨行尸，只为将她带回来。他自己也解释不出来……这种空白到无法释怀的思绪，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在梨园，沐清苑生辰那天……他望着她在月光下微微泛光的肩膀，上面沾染着片片粉色的花瓣，她行走之间，微微裸露的脚踝，形成一道优美高傲的弧线。简直惊为天人……
“主人，栗柔对您忠心耿耿，我永生都不会背叛您主人。”栗柔简单的爬到他的身边：“沐清苑绝不能留，她就是个祸害，一定杀了她。”
“祸害？”集阙白微微张口，冷漠的目光落在栗柔的身上。
“是！她就是一个祸害！”月痕国一战，就知道沐清苑是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人，怎么可以留在主人的身边。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
“主人……你不要被沐清苑的表面骗了！”栗柔没有忍住情绪，不小心哭出声：“若不快点杀了她，之后就会更加难对付。主人，请您相信栗柔。”
“我没有杀清苑，只是因为她……救过本座！本座最不喜欢欠人情。”
“呵……”栗柔突然冷笑起来，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哈哈哈……救过？”
“哈哈……这种话说出来，恐怕主子您自己都不会相信，栗柔又怎么会信。”
她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这天下的佳人又岂止沐清苑一个，以您的地位要什么的女子没有！为何单单执迷于她一个人。”
他突然一怔，放在膝盖的手不禁慢慢收紧：“给本座住嘴！”
“栗柔只是希望，您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耽误大业。更何况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心思歹毒。若是……啊……”
栗柔的脖子刹那间出现一道黑雾，如同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钳在她脖子上。渐渐的……她的脚尖慢慢离开地面，整个人悬在半空中，痛苦的挣扎着。
“主人……栗柔才是真正效忠您的人，沐清苑她就是妖女！她根本不值得您这么费尽心思的救她！”
“你如今的胆子真是愈发的发大了，本座的私事你都要过问。看样子是以往对你太过纵容！”
集阙白冷冷的眸子中暗藏杀意和浓重的戾气。目光中满是厌恶。
“杀了沐清苑，她会害了主人的！”她再次苦苦的哀求。
他手掌一抬，栗柔被这团黑雾摔在集阙白的面前。
伸出的手掌细腻而修长，他掐在她的脖子上，拽到自己的面前，看着栗柔的神情清冷而残忍，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座想要的东西，都会牢牢的攥在手心。除非本座不想要……否则谁也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
集阙白阴森的笑着，微微张口，雪白的獠牙微微露出来……
栗柔看着他那张俊朗的容颜在她面前逐渐放大，她慢慢的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过：“栗柔的命本就是主人的！我心甘情愿成为您的死士。”
尖锐的獠牙刺破雪白的脖颈，集阙白轻轻吸允，一股温热的血腥味充斥整个颅内。在舌尖触碰到鲜血的刹那，他灰色的琥珀眸子怔怔发亮，耀眼的如黑夜中皎洁的月光。
“嗯……”他发出一声满意的闷哼声，望着怀中那个面色苍白的人，邪魅一笑，随后无情的将栗柔踢开。
“真是清净了不少！”
集阙白扬起优美弧线的下颌，脸色泛着一抹红潮，整个人如同刚喝完美酒一般，趴在沐清苑的身边。他晶莹的瞳孔微微闪动，盯着旁边人的侧颜看了好久好久……半响，他唇角愉悦一扬，伸出手指点在沐清苑光洁饱满的额头，由此向下，滑到鼻尖，又从鼻尖落至嘴唇，集阙白的指尖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擦几下，继续往下滑落，从下巴沿着脖颈那条线一路向下，在到达沐清苑袖口时戛然而止。
“姐姐……”
集阙白眸底染上一层浓重的**色彩，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挪了挪身体往沐清苑的身边靠近。
他低垂的发丝轻柔的滑落在她的脸上，只露出那张殷红饱满的红唇，他下意识的咽咽口水，那微微泛着晶莹光泽的红色恍若带有一种魔力，让集阙白整个人都挪不开视线。他神情伴着一丝的恍惚，缓缓低下头颅，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