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属性者知道是谁吗?”
“不知!”
“哦?”暗夜鎏神情翩然一笑:“还有你魇魂不知道的事?”
“是我办事不利!”他如实禀告:“只是那日在菱花宴上,有人说是伍玲珑在施展幻术。”
“但又有人说,真正的施术者另有其人!”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谁也无法确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伍玲珑?”暗夜鎏又重复一遍,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嗯!”魇魂点点头:“坊间流传说这位雪山神女便是彼岸菱花的拥有者。虽说没人见过她使用幻术,但就目前情况来讲,这个伍玲珑的可能性最大!”
“那便找个机会杀了她!”暗夜鎏说这话神情随意淡然,轻飘飘落下这句话。
他讨厌算计,缺杀人如麻,集真性情和残忍毒辣于一体的奇怪人种!
“不可能是伍玲珑。”身后的沐清苑默默开口,两人的目光朝她看去。
“阿苑如何知道?”
她吞了吞口水,朝中间站站,一对深邃似繁星点缀的杏眼闪烁着彩色的炫光:“玉树菱花宴那天,伍玲珑因驯服独角兽的时候受了重伤,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如何召唤出漫天的菱花盾牌!”
‘嘶……’下巴传来一阵钝痛。
暗夜鎏那双精致如同凝脂的指尖紧紧牵住她的下颌!
“痛……痛……”沐清苑痛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圣主,苑儿说错什么了吗?”
他冷哼一声,面色一沉,那道狭长妩媚的眼中释放着探索的目光:“口是心非的东西……刚才还说雪山的事情即使你看到了,都不会说与我们听。”
“怎么?”他挑眉:“一听本宫要杀伍玲珑,你便说她受伤,修为大损!”
“说!是不是偏袒集樱雪!估计跟本宫作对?”暗夜鎏逐渐加重手中的力量,捏她下巴的骨头‘咯咯’作响!
沐清苑小小的手掌轻轻的拍在他手腕处,都不敢太过用力,怕因此惹恼暗夜鎏:“圣主,冤枉啊……苑儿是怕您杀错人,才好言提醒的!”
“都是娘生爹养的长这么大不容易啊,圣主……苑儿不是担心您杀人过多,那些死人身上因怨生恨的怨气会伤害圣主的身体!”
“哼……因怨生恨?本宫是天恒一水的圣主,别说这区区几缕怨气,在这世间本宫何曾惧怕过什么?”暗夜鎏语调中充斥着冰冷危险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毛孔不禁颤栗起来。
“圣主,人生在世,还是多积德行善比较好,要不然指不定这种怨气影响到下一代呢?”沐清苑越说越不对劲,连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沐!清!苑!”耳边一声极力压制的暴怒。
“圣主,息怒,苑儿不是那个意思!”果然说话不过脑子,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暗夜鎏脸色铁青,妖冶肆意的眸子中盛满怒火,那只原本钳住沐清苑下巴的手掌掐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不会吧,之前在月痕国的掐痕才刚刚好,现在又来……
“你敢说本宫无德!”
明明说的是积德,她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还敢诅咒本宫的后代?”
明明说的是‘说不定会影响’这暗夜鎏是什么理解能力……
“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本宫生气,苑儿是真显自己命太长,还是以为本宫舍不得杀你?”他那双大手微微用力,沐清苑便感觉到喉咙中仿佛被人塞进满满的黏土,呼不出来,喘不出去!脸色逐渐瘪成猪肝色!她拼劲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扑通几下……伏在暗夜鎏的肩头抽泣起来。
“圣主,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还有好多漂亮的衣服没穿。”
“最关键的是……我会没恋爱呢!求您了不要杀我,我给圣主做牛做马!”
她鼻涕眼泪一把全部噌在暗夜鎏的衣服上。
该死的沐清苑又用这招……
他皱皱眉,脸上的怒气逐渐消退,有些错愕的看着胸前湿漉漉一片,嫌弃的想推开她。
沐清苑死死的搂住暗夜鎏的腰不撒手,大声嚷嚷:“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松手!”
他手掌将她的脸撑开,内心一阵翻江倒海:“本宫怕脏,你不许把鼻涕噌在本宫的衣服上!”
她这才松开暗夜鎏,委屈的吸吸鼻子,泪水糊的满脸都是。哪里有半分女子的羞涩端庄……
他拿出帕子甩在沐清苑的脸上,一副恶狠狠的语气:“擦干净!天恒一水烧火的丫头都比你爱干净!”
她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唇间粉嫩饱满,指尖不停的卷着衣角,整个人显得楚楚动人。
暗夜鎏嫌弃的看一眼胸前湿哒哒一片,甩了甩衣袖要走……
“鎏,那菱花的事!”魇魂扬起唇,询问他的意见!意思是:伍玲珑还杀不杀!
他停住脚步,看沐清苑的目光中意味深长……须臾,才开口:“再议!”抬脚离开后花园。
居然是‘再议’!魇魂深吸一口气,眉间隐约有些不悦。
以往他向来说出的话不会轻易改变,他以为刚才鎏一定会杀了沐清苑,没想到最后还是放过了她,也许别人看来觉得没什么,也许暗夜鎏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只是饶恕一个人而已。
只有魇魂意识到,这不是个好兆头,沐清苑这个女人正在一点点影响着鎏!原本他的计划是将沐清苑收为己用,若是她不听话,便直接杀掉,可魇魂觉得这女子有些难得,哪怕不受控制,也想多争取一番,这对于天恒一水来讲势必如虎添翼!
只可惜,一时纵容,未来就有可能是养虎为患,现在想杀掉都太难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