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怎么这么和小姨说话？”方惠兰也被逗笑了，“我承认，我不该去你公司帮你辞职。可你也不想想，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毕业，当初学的也是炙手可热的金融专业，干嘛非要守在房产公司那一亩三分地上？你想留在国内，我也不是不同意。不过，我要给你安排好后路之后才能回去。你要不就和我一起回巴黎，要不就乖乖接受我在国内帮你安排的一切，你看着办吧。”

郑添傻笑了笑，想着倒也奇怪，为什么和他有关系的女人都要这么强势？他在夹缝中，难免不会长歪。是去是留，似乎也没有最完美的答案。

缓缓把工资交给蒋小涵，看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大概也猜到她是彻底回不去维创了。当初被赶出公司的时候也是乱了手脚，才会去找楚浩帮忙。显然，老天爷也并没有因此眷顾她。不过，她还是觉着很暖心的，“这个，真的是楚总让你交给我的吗？除了这个，他还有没有说什么别的呀？”

缓缓刚刚的一口老酸奶差点没吐出来，“难道，你还希望他说什么别的？小涵，其实楚总也就是当个中间人，真正肯愿意把这份工资给你的人其实是魏总。我之前说魏总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还老是反驳我，这下子总该没得说了吧？也怪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也难怪会让魏总那么生气。”

“缓缓，你到底是谁的好朋友？我和你认识都一年多的时间了，你才认识魏央多久？你天真，说白了就是傻。魏央其实根本就没你看上去那么简单，不信咱们走着瞧。你早晚会吃亏的，别怪我没早提醒过你。”说完，她把服务员叫过来结账，“缓缓，既然我都已经不是维创的人了，以后咱们还是少见面吧。维创最忌讳的就是泄露公司内部机密，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日后发生什么事之后怀疑到我身上。这顿算我请你的，我先走了。”说完，她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离开了。

缓缓有时候也搞不懂，自己是所谓的单纯还是傻。其实，不止是蒋小涵一个人说过，就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瞧不上她，说她典型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浑然不知的无知少女。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愿意相信魏央的美好。走着走着，脑袋不小心撞在什么物体上。软绵绵的，质感不错。她慌张地抬起头，怕是撞到人了。正准备道歉，定睛一看居然是天生，“怎么是你呀？这么晚了，你不该陪着你女朋友的吗？一个人在街上乱逛，难不成在找桃花呀？”

“你算是桃花吗？那撞到你，我是不是很倒霉，还是一朵主动出击的桃花。我一个人在街上乱逛一点都不稀奇，倒是你傻白甜一个太危险了。”天生说话有气无力，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缓缓的不尊重，完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在公司里，他一直都是以暖男著称的，现在的样子居然还有点莫名的可爱。

缓缓也不示弱，“你哪只眼看见我是傻白甜了？要说我是桃花，我倒是还可以勉强接受。说说吧，你到底怎么了？我们毕竟是同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其他人的，我发誓！”

看着缓缓一副认真发誓的表情，天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他们两个几乎是同一天进入维创的，录档案的那天他无意中看到她的生日。她只比他小了十六天，可十六天，却让她有了足以呆萌的资本。

“那你说说，你们女生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好啦。”天生一副挑逗缓缓的样子，根本不觉得她会说出什么让他受用一生的至理名言。可她在他眼里好歹也算是个异性，兴许可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我是个外来郎，这在公司已经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了。北京对我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生存的地方而已。换句话说，就是随时可能会离开。要不是因为萌萌，我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我很早就见过她的父母，可她父母嫌弃我不是北京户口，一直对我们的事情不闻不问。她是个孝女，为了父母也迟迟不肯对我们的事情表态。说实话，我累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该放弃还是继续爱她，可我更知道放弃我是绝对不甘心的。你说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要说起缓缓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自打出生以来感情世界里的单调和空白。如果肯有一个男生毫无怨言地等待着她的选择，她想她一定会成人之美的。可惜，她是缓缓，不是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