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放下手中孩子,命车夫将他带回车上。然后随身几个身形矫健高大体阔的男子,悄无声息的一起抹上了二楼。
这驿站老板是个会看形势的,老老实实接了银子躲了起来,心里头忍不住的叫苦不迭,今日这客栈怕是要被拆了。
二楼的那间厢房被直接推开,意外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妇人一眼望去,床边留有大量血迹,还有就是,一个孩子安详的睡颜。
夫人一看那张脸,先是惊又是喜一下又是心酸,惊的是这一趟确实没有回来错,喜得是这孩子安然无恙,几滴眼泪不争气掉下来,酸的正是为什么她会碰到这种事?为什么这孩子没有过着她以为的平稳的生活。
带来的几个都是好手,在房间左右环顾一番,很容易就发现那伙人已经从窗户跳窗而去。真是要去追也不一定追不到,只不过他们的人还没上来就已经察觉,而且逃得如此及时,这样的人也不宜招惹。
床边的那滩血迹实在太骇人,妇人忍不住吃惊,反复确认熟睡的孩子确实安然无虞这才稍稍安心。抱着孩子在怀中,她还忍不住的在想,老天保佑,幸好这血不是你的,幸好你没有受伤。
妇人一直抱着孩子,望着孩子的一张粉嫩好看的脸庞又笑又哭,忍不住的亲了又亲。外头的天色已经下去,现在把孩子送回去,明天早上她一睁开眼就能发现回了自己府上。经历这种事,只有家能给最大的安稳,而这个,她给不了。
妇人还是不忍,但终于放开孩子,将她递给了穿着红衣的中年男子,“仲叔,你送她回去吧,这孩子受了不少罪,你这一路多照顾。”
被叫做仲叔的男人长叹一口气,接过粉团团的孩子,在怀中抱紧,使了轻功轻飘飘跳上对面的屋檐,再一个飞身,准确无误落回马上。看了眼楼上双眼一寸不离怀中孩子的女人,低下头夹紧马腹,长喝一声,“驾”。
马是好马,日行千里,速度惊人,飞快的向前跑去,没一会,这条长长的街已经没了一丝踪迹。
妇人痴痴望着,良久,擦擦眼泪,信步下了驿站悠悠上到马车。马车中坐着的小少爷眨巴眼睛,可爱的很,差一点就要睡着可是听到声响立马又抬起头朝妇人粲然一笑。
车夫“驾”的一声,轻轻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动起来,朝着城门去了。很快一行人出了城门,不过这一次,不用再回来。
第二日驿馆的老板起个大早,昨夜睡得不安稳得很,小心翼翼透过厨房的小缝隙去看自己的驿馆。惊讶又惊喜的发现,养活一家老小的行当完好无损。检查一圈,唯有昨日一个老人两个小孩的那间屋子地板上的一大堆血迹实在太过吓人。
老板揣着怀中纹银,笑得开怀。
本小姐做的梦时断时续,不过,本小姐记得在路边等马车之时,一双稚嫩的小手拉开马车帘子,接着是一位眉眼俊俏,粉面大眼的小男孩探出头,与小应相互琢磨似的看了几眼。
而本小姐站在小应的同一边,看到这位小公子时,只觉得心脏骤停,熟悉非常。
正是这要命的几眼误了事,等到小应拔起腿要再跑,已经被狠狠敲晕。
本小姐忍不住叹,这爱看美色的毛病,也是小时就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