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知这厮好心吃了驴肝肺,居然还笑嘻嘻的问我“你怎么不干脆送我套新的房子?”
我对他才没好气,“送你新的,你想的倒美。”
我和他终日的厮混,成天的就是喝酒说胡话。乐芳嫂子也不恼,瞧见我来,远远的就朝着我又是笑又是招手。沐童却老大不高兴,捏着鼻子嫌弃我们一声酒气,我捏捏他的小鼻子小耳朵却又乐呵呵的也不躲。
我们谈天说地,我嫌弃王意知写得都是些无知少女们看的,王意知说我不懂通俗文化。我们从街头那只鸡最近发了春,总是乱跑到其他人家里去找小母鸡说到北街烧鹅店新店开张五折大酬宾其实偷偷减了烧鹅的分量。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提李晟两个字,就连沐童也不抓着我问他那哥哥去哪了。
我们都心照不宣,这样的两个字是禁忌,是伤疤,是我最深的苦楚。
而我,也终于妥协,下个月就是我要嫁给刘子翊的日子。和李晟只差了三天,这婚李晟结了,我才能结的安心,我这辈子才能死心。
我的泪水已经流干了,这辈子我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这一回,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他喝酒,快要结婚的大姑娘成天这样那里成体统?
王易知酒一罐接着一罐,感情这小子仗着酒钱不是自己出,就可劲的喝。我发了恨,我花了这么多钱买的酒不能被你一个人全喝了,我也一罐一罐的朝自己猛灌。
王易知喝醉了,四仰八叉的躺在我给他特意买的椅子上,哼哼唧唧的。
我踢他一脚,“这就不行了?”
“少青,你也是个可怜人…是他…是他对不起你,你以后要好好过。”
我不管他,低着头一杯接着一杯,喝到胃里头发酸,头也涨涨的,腿都开始发软。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乐芳嫂子跑过来扶我,“喝的这么醉,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嫂子,我高兴,再有一个月我就解放了。”我呵呵的傻笑。
那天记忆的最后是乐芳嫂子美丽的脸庞垂下一滴晶莹的泪水,而我不省人事的被早早守在外面的家丁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