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之上,龙颜大怒,群臣跪地不敢言语。
赵辰燮手震御案,正中拍在那案上的奏折上,笔墨颤抖:南方水涝,朝廷已拨款两千万两银子到南方总督处,这善后做成如此,灾民逃往京城的数量仍在每日增加,各位又是怎么看待此事?
跪地的群臣顾不得脸上身上流的汗,左右逢源者更是在这时不敢轻易说上一句什么,这皇上派独孤家的子孙独孤冽凌担任临时总督,督导此次涝灾之事,现在若说是独孤冽凌办事不力,那相当于就是正面捅了独孤家一刀,可是不说吧,又是顶不住这帝王的追究。
赵辰燮更是重了火气,对这群不敢直言进谏的臣子恨得牙痒痒:都没看法是吧?朕觉得诸位是乌纱帽戴得太安稳了,是吗?
一名老臣子顶力直言:下官以为,这冽凌将军往日里都是带兵打仗之材,对这重建灾区恐不甚擅长。
又有一名与之相反,说道:臣倒不这么认为,南方灾区重建困难之大,乃吾等所难以想象,且臣所知,这逃亡京城的灾民大多数是分得了银两、粮食与衣物的。
独孤墨卿这老狐狸,倒是也不为自己的子孙找借口,直言:皇上,这逃往京城的难民虽有增加,但每日增加之数已有下降之势,眼下,臣认为应调拨精力进行京城灾民安置,避免引起暴动。
赵辰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朝廷之上有多少是与独孤家的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已不得而知,奈何治这天下,他暂时还免不了这些人的协助。但群臣之中,多少真心为了天下苍生,多少实际为了一己私利,他要怎么做才能真正看清。退朝之后,他一人在那殿上沉思许久,拿起狼毫在那奏折上写上几句,方才舒展眉头。
南有涝,他虽是忧心但仍有计可施
北有敌,才是他真正的心头大患
那夜全身深如黑紫装束的黑衣人向他汇报之言,仍使他心有余悸:皇上,塞北已有新的狼主,虽是不见大动作,但五部落已不再是一盘散沙,目前由靳亭关族长锦羽所统领,想必不日便有异动。
锦羽?锦沙之子?他觉得这名字并不耳熟。
是的,听闻是锦沙的义子,上任族长两年便拿下五大部落,作风果断厉害。
他啖了一口茶,说道:下次,将他的画像带来。
是,暗罗遵命。
沼溪林中,心有余悸的穆凉拍拍自己的胸口,回头看看那一洼墨绿沼泽地,调整好自己又再次前行,可谁知那前方还有什么等着她,她在越过这沼泽地之后,更是小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