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纪清秋那双黝黑的眸子里跳动着一簇簇的火苗,仿佛下一刻就要灼伤白雅苏拉的肌肤。
这是在高兴……还是在……生气?白雅苏拉有些看不懂了。
就在她思索的那一刻,她的手臂便被人一下子拽住了,纪清秋拉着她大步朝外走去。
白雅苏拉踉跄了一步,惊呼道,“纪清秋,你带我去哪里?我要去用午膳,你快放开我!我不想和你走!”
纪清秋充耳不闻,白雅苏拉用力挣扎着,眼看着就要从纪清秋手中挣脱,却被纪清秋一把抱了起来。正厅里白雅苏拉的贴身婢女见了吓了一跳,几步追了上去想要拦着,却哪里拦得住纪清秋,被轻巧地便拨到了一边。
纪清秋大步流星,抱着白雅苏拉没几步便出了府门,门外的马车还在,车夫一见这阵仗也有点懵,看到纪清秋那不善的的脸色才回过神来,飞快地掀开车帘让纪清秋和白雅苏拉坐进了马车。而他自己则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低声问了一声,“宴王殿下,我们去要哪儿?”
“去战旗巷。”纪清秋一手搂着白雅苏拉的腰,一手禁锢住她挣扎的动作,沉声道。
马车飞驰了起来,白雅苏拉拗不过纪清秋,索性也不挣扎了,只是伏在纪清秋的怀里急促地喘息着。
战旗巷距离宴王府邸没隔几条巷子,不一会儿就到了,白雅苏拉一见马车在一间民居旁停了下来立刻就急了,质问道,“纪清秋,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让我来见你赎回来的那个女子,见见你的外室?”
纪清秋原本就沉着脸,听她这么一说周身的气压又降了几分,他将白雅苏拉的脸对准了车窗,低声道,“看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没想到从战旗巷里走出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高七尺,极其瘦弱,脸色惨白,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随后纪清秋一个下令,马车便不着痕迹地跟上了那个男子,一路兜兜转转,竟然来到了春花楼。
自打纪清秋下令跟着那个陌生男子之后,白雅苏拉就一直小心地掀着帘子。如今见那男子消失在春花楼里,忍不住将车帘全部掀开,探着脑袋往外瞅去。
只见一排排的红灯挂在飞檐翘角上,一阵阵嬉笑劝酒声传来,夹杂着琴声曲声,真是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见状,纪清秋指了指门口的那个大牌匾,对白雅苏拉说道,“看到没?这就是他们口中我常来的青楼。”
白雅苏拉闻言瘪瘪嘴,刚想要说什么,就看见方才进去的青衣男子搂着一个半老徐娘走了出来。
“这个就是我赎回来的女子。”纪清秋将下颚放在白雅苏拉的肩上,继续说道。
白雅苏拉对纪清秋说的话自是确信,现在再看向纪清秋所说的那个女子,她也发现了几处不妥之处。一来那女子年纪定然也不小,厚重的粉底都掩饰不了她眉梢眼角的细纹。二来,若是纪清秋真的心里有她,怎么会忍受别的男人对她搂搂抱抱。
白雅苏拉顿时就知道自己定然是错怪纪清秋了,他这么做必定是有着原因的。她只是先前一时没想开,钻了牛角尖罢了。
白雅苏拉呆了片刻,她偷偷地瞧了纪清秋一眼,只见他面沉似水,目光落在那最高的红灯笼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