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人决定不顾身份地位，不顾世俗目光，不顾天下非议在一起时，纪亦昀就同唐漠南约法三章，一不会利用两人的关系，二不会对唐家另眼相待，三永不迎后封妃。

但自己最终还是食言了，不仅让太后等人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情愫，连累唐家众人在常州被刺杀。还利用这次围猎姜家和小侯爷对唐漠南的谋划而借机惩治了靖国公府，敲打了太后的势力。

这样看来，他所做出的承诺，亦是那般苍白无力，他所发下的誓言，亦是被轻易地悖逆。他现如今的孤注一掷，他所谓的付诸此生，却没有换来爱人的体谅支持和深切爱恋。

纪亦昀面露哀伤，伟岸的身躯显得极其颓然无力，他立在门口，不再向前进半步，就那样深深地看了唐漠南一眼，转身离去。

不出声安慰道歉，也不出言解释辩白，纪亦昀知道唐漠南此刻定然是清醒着的，只不过他在挣扎，在纠结，不愿意面对自己，所以自己愿意留给他时间，让他看清自己的心，也看清他的心。

晶莹的泪花饱含着情愫从唐漠南的眼角滚落，划过那颗动人的泪痣，流过温热的皮肤，最终还是浸染了他散落在耳边的黑发。

爱上不该爱的人，是永无天日的叹息，爱了不该爱的人，是眼泪决堤的开始。

纪流年抱着唐汐儿从唐漠南所在的山庄正堂走回红袖院，此番路程几乎跨越了半个景和山庄。不像昨日和方才来时那般幸运的避开了人潮，两人回来的这一路遇见了不少臣子世家，妇人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