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竟然敢同与姜家对立的靖国公府私下里联手，再加上方才那番激烈斥责的心里话，姜太后知道姜碧莲完全没有将自己这个姑母放在眼里，这么多年来的体贴疼爱全都这白眼狼给忘光了。

“滚！你给我滚！”

姜太后再也维持不住那雍容华贵的气质，发疯般地怒吼着。而隽荷郡主则咬了咬牙根，此时也完全没有方才质问的魄力，她思绪凌乱不知道原本完美的计划为何会演变到如此地步。她自己显然也有些后怕，立刻哆哆嗦嗦地掩面告退了。

姜太后瘫坐在座椅上，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面上的疲惫，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显出了凌乱和狼狈。

只听她低着头喃喃自语，“若是没有本宫，何来姜家今日之繁荣？若是没有先帝留下的那些势力，这诺大的后宫那里还能有本宫的容身之地？”

“倘若先皇还在，如今我又怎能被这好儿子逼迫至如此地步？想当初，我刚怀上他时……”

见太后又一次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立在她身后的嬷嬷虽然心急，却不敢出声打扰，只能一声不吭地等太后自己从回忆中苏醒过来。

一炷香之后，姜太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安静空旷的慈宁宫内仅剩她清晰的话语久久回荡，“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先发制人了。这唐家，不得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