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昨日唐公子弱冠,老奴听闻其表字定为越琪。这‘琪’可是皇上的忌讳。想来若是没有圣上的首肯,量他宰相大人胆子再大,也不敢私自动用。”
“更别提昨日突如其来的赐婚,那唐小姐的名声京城百姓恐怕都心知肚明,她何德何能赐婚于宴王世子?老奴虽不知圣上此番心意的缘由,但心下里总感觉与那唐公子必然有几分关系。”
“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但老奴觉得,皇上同唐公子的关系……”嬷嬷不敢再仰头看向太后,小声地说出了最后的推测,“定然非常人想象那般。”
太后静静地听完贴身嬷嬷的一席分析,眸色深深。虽然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到如今,不能再拖下去了,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她都不敢轻易放过。
被这突如其来的烦心事扰得头又一次隐隐地作痛起来,姜太后心火渐旺,咬了咬下唇对嬷嬷命令道,“你去查一查此事,切记,动作要小心些。”
“老奴明白。”
站在殿外立柱后面的隽荷郡主姜碧莲屏气凝神地偷偷听完主仆两人的对话,眼神从最初的惊讶愕然到如今的近乎绝望。她从小身为名冠京城的大家闺秀,何曾遭遇过今日这样的不堪?
日头当空,晌午而至。
明明是三月末尾的艳阳天,姜碧莲却感觉周身发寒,在这短短的片刻,她心中所有的泡影都被无情地戳破了,甚至连一丝一毫也没有留下。
她芳心暗许,一心想嫁的男人竟然要娶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沉迷赌术不羁无礼的草包;她曲意迎合,注定要嫁的男人竟然爱上一个终日厮混惹是生非,不学无术脾气恶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