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虽然没有满园春色那般生机盎然,但御花园内的布置却仍旧巧夺天工,处处彰显出皇家的雍容华贵与精巧大气。
唐母与唐汐儿来得不算早,放眼望去,女眷这边仅剩几桌空余。唐母周围几桌唐汐儿都不认识,只是随着母亲简单的行见面礼,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摆出一幅安静乖巧的模样。
大齐民风开放,并没有什么男女避嫌之说,所以唐汐儿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几丈之隔的男宾席位。虽然只是模糊的面容,但她也知道和自己遥遥相对的正是唐漠南。
今日到场的人极多,似乎每家都想抓住这个机会试探一番,唐汐儿注意到自己的位置在中间靠后的地方,按理说以宰相大人的地位和人脉,不应该坐在此位。
但略一思索她便想通了其中的奥秘,想来父亲知道自己不愿入宫,这才私下安排她远离前面风起云涌的主战场,让她能够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安静度过今夜。
宰相大人内心崩溃,小祖宗,哪里还需要我安排,这京城谁不知道你爱慕宴王世子。要是把你纳入后宫,那岂不是明晃晃地昭告天下人,皇上头上悬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众家均已到齐。唐汐儿坐在唐母侧后方,双眼放空,上首坐着几十位女眷和众多伺候的侍女宫女,唐汐儿只是透过人群远远望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高台离她的位置有些远,只能看到模糊的黄金案。
暮色渐浓,血红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天际,随着远远传来的尖利嗓音,御花园中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规整地起身,迎接大齐最尊贵的几人。
“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
唐汐儿屈膝半蹲着,低头朝着上首行礼,虽然很是厌烦这种卑躬屈膝的阶级意识,但入乡随俗这句话她倒还铭记于心。如今即使有父母、兄长的纵容,她还是不敢以一己之力去抗衡这整个世界。
唐汐儿无法解释穿越这一超越科学的现象,或许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纵然原身和她十六岁时长得几乎一样,但毕竟两人的成长历程不同,脾气秉性也不同。
因为隔得距离着实有些远,听不清前方到底说了什么,唐汐儿只能盯紧唐母的动作,见她起身才跟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