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进来一人。“将军,西边船帆也着了火,且火势欲猛,火箭接连不断,死了很多将士。”
“大唐这些阴险小人,竟然敢算计老子”阿史那叶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骂道。
“将军莫急,此时应该以大局为重。”虽然军师心里也没有底气,不过作为军师他自然知道,急只能误事。
“军师有何高见?”见军师如此冷静,阿史那叶心里仿佛看见了一线光明。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全身而退自然是不可能,只能硬拼待敌军精疲力竭,或还有一线希望。”
“好,就按军师说的办,速速传令下去。所有人弓箭准备。”
“诺”
…………………………
“颜将军,敌军开始反攻了,现在可要将火箭改为利箭对人而发?”
“陶兄弟,你意下如何?”
“不用,继续放火箭,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可是,火箭只能烧船短时间内敌人数量并无减少,反倒是我军将士中箭较多,所以……….”原来的那个军师很是不服气地反驳道。
“烈火之于利箭,更能溃散人心,只有人心溃散方能一举击败。”陶彦一脸平淡地说道。
“你…………………..”军师自然也无话可说。
不一会,安军船只便被烧得只剩下了遗骸,将士不是被烧死就是跳进了睢水。河面波涛涌动。
“颜将军,是时候换利箭了”陶彦望着水里片片激起的水花,知道这不过是他们最后的垂死挣扎。
…………………….
河面恢复平静,血染红了一片,不远处的河面上还漂浮着一排排残焰。一场战争终于结束,但这只是对于死去的人而言,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或则只有死才算结束。
营帐里,引来了许久不见的欢声笑语。
“陶兄弟,我张某进你一杯,你小子可真是不错,哈哈哈”尽管一生征战无数,但每次的胜仗似乎总能让人忘记战场上的拼死博弈。张巡今晚不知豪饮了多少杯。
“将军过奖了,晚辈才疏短浅,只是曾在兵书上看过三国时,黄盖火烧连环船的典故,遂结合如今局势方出此计。”陶彦一脸客气地举起酒杯。
“陶兄弟,你也莫要客气。你以后定是个人才。”许远亦掩盖不住胜利之后的喜悦之意。
“对了,陶彦你可有表字?”久未开口的颜真卿说道。
“偏僻之地,尚无表字之俗。”
“那老夫赐你一字如何?”
“还请将军赐字”
“温文儒雅,聪颖过人,有当年周瑜火烧赤壁之气概,不如就叫温瑜,如何?”颜真卿一边思量一边说道,脸上尽显慈祥和蔼。
“甚好,多谢将军。”陶彦起身向将军做了一揖。
次日,皇上来报命颜真卿速回长安复命。颜真卿遂带陶彦回京复命,令张巡,许远等人前去与高仙芝等人汇合。
告别了睢阳,陶彦知道这不过是他征战生涯中的第一站。从此,天涯流浪,处处是家;沙场嘶哑,处处是敌;地阔方圆,处处是故人。
每天夜里陶彦想的是自己的前程在何处,何时才能回到那遥远的地方,第二天辞去就地,登上远方的路。临走的前一天晚上,陶彦给孟绾写了一封信,告诉她自己打了胜仗,取了字叫温瑜,自从陶彦来到睢阳之后给孟绾写了差不多有二十几封信,告诉她自己的事,不过却没有一封回信,因为陶彦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走,何时会死,所以信上从未署过地名。他怕到时候就收不到她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