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笑了,歪着头问另一个人:“那你呢?”
“属下,自然也是认输的。”
顾齐笑得如沐春风,就这样笔直地站着,也让琳琅心如擂鼓,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公主,也有自己的矜持。
这几日她偷偷观察下来发现,这个在桥上逮住自己的侍卫,果真是与旁人不同的:他待人接物皆彬彬有礼却时刻跟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是把握有度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罢了。
与其说这是温柔,倒不如说他这种态度是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冷漠,这一点,对待她琳琅公主也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淡淡的有点冷,却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心中的念想。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俩可就都要帮本公主实现一个愿望哦!”说着,伸出手来说道,“为了防止你们反悔,就一人交出一样信物来吧!”
“不知公主想要属下们做什么?”蔺泷心中有些担忧,这个有点小刁蛮的公主,若是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可如何是好?
“这……是个秘密。”琳琅巧笑嫣然:“等我想要的时候自会通知你们的。”
顾齐从怀中探出一方锦帕,里面裹着一枚木簪,没有金玉装饰,做工亦是粗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反复看了好几眼才递过来。
琳琅见他这般也知道此物定是对他意义非凡,刚要开口说不必了,就见蔺泷也递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玲珑玉过来,只好都接了过来。
还状似漫不经心地宽慰道:“你们放心吧,他日只要你们替本公主实现了愿望,这物件定是会归还给你们的。”
顾齐和蔺泷二人相视一眼,没有接话。
此刻的三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约定最终让他们的纠葛彻底走到了尽头。
“琳琅,你这是在干什么?”此时,老君王的声音雄浑有力地传了过来,“侍卫不是应该在外巡视吗?为何都入了内宫聚集在公主院中,这成何体统?”
顾齐和蔺泷低垂了眉眼,随着面露惊慌的众侍卫一同行礼退至一旁。
琳琅公主暗道糟糕,却还是笑着一把扑进了父亲的怀里准备耍赖:“父王,您不要一来就这么凶嘛!”
偏偏老君王生了三个儿子后却只有这一个独女,又是小幺,平日里娇纵惯了,还就吃她这一套,心里早就软了却还要嘴硬一番:“哼!离家出走又被逮回来本王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倒还嫌本王凶,你个小东西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伸手接住没大没小的琳琅,一边说着还不忘捏了捏女儿的鼻子。不管他是不是因为政治原因要将女儿送去他国和亲,但是此时对她的宠爱是众所周知的。
琳琅摸了摸被捏的有点麻麻的鼻头,被父亲说得悄悄红了脸。
君王扫了眼满院子的侍卫,开口问道:“本王听说,你们当中有常庆候府上的公子,是哪一位啊?”来得路上,贴身的内侍还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近日陪同公主的侍卫中有一位比较特殊,是功勋之家的长子,但由于其自幼随生母流落在外,回府后亦是受正房排挤。自常庆候爷卧榻后便无人撑腰,被安排入宫成了当值侍卫。
这入宫当差在普通人家看来自然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但作为功勋之家,这常庆候夫人的做法还是相当欠妥。
顾齐上前一步行礼:“常庆候府长子顾齐,见过陛下。”
“听说你文韬武略,仪表不凡,怎么不去前堂为国出谋划策而要在这后院陪着小女儿家胡闹啊?”
“父王……”琳琅见父亲像是要刁难顾齐,忍不住要开口了。
“你别说话。”
“……”
瞪了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又看向面前的年轻人,似是也没想着让顾齐回答,老君王只是径自说道:
“堂堂常庆候府,也是曾经陪本王打过江山的人物,如今他的儿子竟只能在宫中做个小小的侍卫,不知是什么道理?听说常庆候卧床多日,如今都是主母当家,那你就回去替本王问问常庆候夫人,她这样是在打谁的脸呢?”
“是。”顾齐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老君王竟是一时看不出什么来。
没有多想,这边打发了侍卫,该是当爹的教训教训不听话的女儿的时候了:
“哼!别以为你师傅不在宫中本王就拿你没办法,再想逃婚,可就别怪为父狠心将你禁足了啊!”
“父王……”
“撒娇也没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