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取出九尾狐,仔细查看了一番才确定,他的神元虽然残缺不全,但由于保管得还算得当,至少在白泽看来,还没有到不可救的地步。
又特意加持了一道封印,将神元聚集在一起才重新放入了匣子。果然不出他所料,匣子的开关处出现了裂缝,应该是在人间颠沛流离多年跌跌撞撞所致。
这可有点麻烦,毕竟术业有专攻,白泽并不擅长神器的制造和修补术法,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这个房间所处的位置比较偏远,又是传统中那种女子闺阁的格局,所以也就方便了连岐上君不顾形象的上神跟在门外偷听。白泽还有话要问,暂时也懒得搭理他,也就随他去了。
床上一直以来都被作为容器的秦安的情况尚可,只是中途迷迷糊糊醒来一次,朦胧中拉着白泽的衣角叫哥哥。
他当时没有说话,只是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对方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手。
舞玉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虽说看起来她好像差点送了命,但是一旦九尾狐的神元离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其实就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需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问题,可以活蹦乱跳了。
白泽确定了这一点之后问:“你之前把她藏在哪里?为何秦勉当初说你掳走了他的妻女。”
舞玉子没有想到白泽竟问得这么详细,这中间她对秦勉一家人从头到尾都是威胁利用。
本不想多言,但此时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们一家的存在与我而已是个意外。”
“秦安的存在让我勉强可以容忍他们继续活着,再加上秦勉行事很是雷厉风行,是个难得的好属下,勉强还有点用处。而原本想着秦夏又可以继承天皇之位让秦家血脉得以绵延,何乐而不为呢?”
“你倒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可是都是你跟帝辛的子孙,你又何其忍心?”
舞玉子闻言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幽幽的岁月长河里,她什么样的悔恨、痛苦、挣扎没有过,早就已经云淡风轻了。
“人活着,总得有个什么念想不是?在那段短短的时光里,比起帝辛,玉公子给我的心灵安慰更让我难忘,就连我这条命也是他剜了心头血才救回来的。”
“或许,我们都应该为他做点什么不是吗?让他醒来也看看,我们也不欠他什么了。也看看,他心里的那个帝辛,终究没能等他醒来。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舞玉子每每一说起那段过往就会掩藏不住地悲伤。
但是一提起现在就仿佛判若两人:“我知道事情有变,秦勉想法太多,多次坏我好事。我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既然我已经准备破釜沉舟冒死救玉公子,那么秦夏母女二人再留也就没有了意义,倒不如献出秦氏血液,助我一臂之力炼成丹药才是。”
“至于秦安,就只需要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不被人发现就是了。我虽学艺不精,但是一个小小的隐身结界,还是做得出来的。”
眼前这位大神很明显是站在秦夏这边,想想自己当真是作死将他们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最终还是要求助于他们,当真是讽刺。
但是事到如今,她又不敢撒谎,只能问什么答什么,毕竟自己和玉公子恩公的命可都捏在他的手上了。
白泽听完觉得跟自己猜想的**不离十,知道她顾忌什么,也就问:“若吾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位神族之人也是你要用来给他做容器的吧!”
舞玉子顿时被吓到,一脸惶恐支支吾吾地不敢否认也没敢接话。
她的小伎俩,在白泽眼里根本不够看:“那两位都是神界神君,可不是你能够得罪的。此事吾就当没有发现,你今后也莫要再提起了。”
凤林晚这个人的护短也是跟自己最像的一点,若是让她发现这个舞玉子想要将虚梦当做九尾狐的容器,只怕将来会连累到自己,防患于未然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知道白泽在想什么的舞玉子简直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只不过一时之间他还真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这九尾狐。
须臾,只见他嘴角微翘,朝着门外的方向道:“既然跟都跟来了,那也就出来好歹做点贡献吧。”
偷偷跟着怕大神跑了的连岐上君暗道不好,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不是说我”“不是说我”“不是说我”愣是厚着脸皮假装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