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黑皱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威震四方的冥界大将如今竟屈居这伏名山,但依旧不敢小觑。就算不动手,他也知道,自己定不是阎魔的对手,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一瞬间,二人你来我往竟都是实打实的拳脚功夫,看得人眼花缭乱。
凤林晚话虽说这么说,但见无常黑只片刻便落了下风,也无奈加入,只可惜凤林晚如今也只是个半吊子,就算是以二对一,依然没能占到任何便宜。
“噗!”
一个不察,凤林晚便结结实实地中了阎魔一掌,顿觉心口热意翻腾,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退后数十米的距离,却没有跌倒在地。
只因为她被人稳稳地接住,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才化解了力道,落在地面才看清丢了伞接住自己的人,想笑却又咳了一口血。血珠蹦到白泽的脸上,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带着别样的妖冶。
“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
说话间,只见“砰”地一声,无常黑狠狠地砸到在地,都没来得及抬头,就晕了过去,恐怕伤得不轻。没想到这阎魔下手如此狠辣,毫不留情。
“阎魔,你伤了她。”
阎魔皱眉,听着这个白衣如玉的男子如此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尖有些颤抖。他知道,这是本能的害怕。可是这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他也曾经是所向披靡的将军,又岂会真的在敌人面前露怯:
“错,我是伤了他们两个。”
“那你,就得付出代价!”白泽轻轻放下凤林晚,让他半靠在一块石头上才站起来。
顿时,起风了。
常年阴雨未曾见过变天的伏名山突然风云突变,狂风骤起,刮起白泽白色的衣摆,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一会儿便黑云压境,朦胧的小雨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雨,让人遍体生寒。
阎魔见此变化,竟是惊得忘了言语。
这么多年来,伏名山为何一直死气沉沉,他心中不是不清楚,但他亦是无能为力,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瞬间就打破了禁忌。
他,究竟是何人?
很快,白泽就给了他答案。
只见他平地而起,无声跃起,再落下却变成了一头通体雪白身形巨大的兽。毛发浓密,看上去格外柔顺,是很干净的那种白。额间高高隆起,一只长长的独角正位其中,双目透亮,面目并不凶残,只是无法分辨它的表情,只觉得带着天生的威严和无法掩盖的霸气。
四脚落地有声,震得阎魔双膝跪地。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白……白泽……神兽~”
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仅仅只是显现了真身,白泽就足以不战而胜。
其实白泽也没想真的对他如何,只是想显出真身来吓他一吓,只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跟那个央鹊一样,是知道上古神兽的。
于是,当无常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把他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阎魔大人正恭恭敬敬站在白泽身后,似乎是在听着他的训话不敢回嘴。而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竟然不是之前的山洞,好歹也有片瓦遮挡,境遇好了不是一星半点。顿时无常黑就茫然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之前的那场战斗他跟凤林晚都很不负众望地“扑街”了,白泽终是看不下去,一出手便力挽狂澜,最后居然还跟这阎魔和解了,还受邀来他的府上休养。
阎魔在伏名山虽然是冥界守门人,责任重大,但几百年来都无人问津。他闲来无事,也学着凡人的模样建了一座府邸。
不过是一个人住罢了,居然也不比凤林晚的“一间故事烩”小多少,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处处透着文人骚客的书香气息。
“小鬼使,你好些了吗?”阎魔不凶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和善的(废话!),他下手轻重自己心里清楚,这鬼使怕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所以此刻见他醒来,阎魔对他可谓是关怀备至,努力做出和蔼的老爷爷的模样。
无常黑:“……”
对于阎魔态度的突然转变,无常黑表示他还需要消化消化。看到他笑得皱在一起的脸就想起不久前他砸过来的那一拳,胸口还隐隐作痛。
这时,一片白色的衣袍入室,白泽大步跨进客房,将托盘扔在桌子上坐下,单刀直入:“无常黑,你要是没问题的话,我们有正事儿找你商量。”
“哦……”无常黑一愣,看了他一眼,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只应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