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正好,无风无云,是个好天气。此刻的白泽正抱着爪子在凤林晚的棋盘边睡得四仰八叉。
这些天以来,他终是想通了。千万年岁月中他向来独居,自神魔大战后又万兽膜拜、众神敬仰,需时刻端着些架子,虽已习惯了,但也无终是聊拘束得紧。
难得可以轻松一下,反正如今自己这般模样,顶多也就是他们眼中的小狗崽罢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在意他人的目光,反正怎样也不会影响到白泽神兽的威严。如今想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这般闲散了。
“那个……小白啊,你确定不去内室闭关修炼一番?”
凤林晚有些看不惯这个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小白,明明弱得不行,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又瘫成这般模样,说好的疗伤呢?
“嗯咳……”我们的小白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只是翻了个身,挥了挥爪子:“你之所言于我并无益处。”还是晒太阳最有助于伤口的修复。
“你……”
凤林晚自知拿他没办法,见棋盘上的局势不太妙,扫了眼周围,偷偷放下了棋子,开始转移话题:“央鹊啊,你有没有觉得这棵樱花树的花期着实太长了些?”
棋盘摆在“一间故事烩”前院的樱花树下,明明已经是暖春五月天了,这满树的樱花纷纷扬扬洒了一个多月,地上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但树影婆娑间,竟还是朵朵芳菲花开正艳,依旧没有任何颓败之势,美的有些不像话了。
“胥主所言甚是,属下已经注意这棵树很久了。”原本只是默默观棋的央鹊以为凤林晚终于恢复了些许法力能够看出这花妖的端倪顿感欣慰。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早已摸清了自家主子的尿性,也知道这盘棋后面的走向,有问必答。
他哪里知道,这凤林晚只是根据人间常识判断而已,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再迟钝也该发现了。
阳光透过花瓣洒在众人的脸上,让人不知不觉带上朦胧的慵懒睡意。惜命的凤林晚提议:“这……该不会是那个沝离君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吧?央鹊……要不,我们跑路吧!”
央鹊:“……”
听了凤林晚如此没有骨气的话,央鹊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想收回刚刚颇感欣慰的想法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秦夏可不管这些,反正他又看不见喽:“小晚,你可别想耍赖蒙混过关啊,我这盘都要赢了。”
但是凤林晚是谁,赶忙转移话题:“哎呀呀,我说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我都跟你说了这个浮生辞的沝离君不好惹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到时候他若是打过来,我可是要自己跑路不管你的。”
“哼!我也没指望你嘞!!”秦夏看了眼一旁不动如山的某人,“要跑我也是抱着央鹊的大腿不松手的,你放心好了。”
央鹊:“……”
凤林晚:“……”
秦夏把话聊死,凤林晚又来撩白泽:“小白啊,你说你现在这么弱,每天只晒太阳,要是沝离君来找我们寻仇,你可怎么好?”
白泽赏给对方一个白眼,无比傲娇:“小小一个神君,不足为惧!”待他伤好了,想要捏死他都可以。
凤林晚绝倒,小东西,口气还不小!她只想问:“连央鹊都打不过,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
白泽不胜其烦,这个凡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了。想一想自己如今的状况,到底还是爬起来一本正经道:“这位凤林晚大人。”
突如其来的严肃让凤林晚顿时蒙圈:“嗯……什么事?”
“我既是你捡回来的,那保护我自然就是你的责任。听说你很强,若真的有危险,你保护我不就行了吗?”
“……”看着他圆溜溜的大眼睛,凤林晚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你很强”是从哪里听说的,但仔细想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竟无力反驳!
“好吧好吧,那你继续晒你的太阳吧。”凤林晚只好作罢,摸了摸头只觉得挖坑埋了自己。
怎么如今大家的口才都是这般厉害了吗?这打嘴仗他话唠小王子咋就从来都没赢过呢?真是让人头疼。没有看见一旁的小白一脸得逞,嘴角微翘。
央鹊却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明明天气还不错,应该暖洋洋的才是,重新瘫在棋盘上的白泽却突然感觉有点凉,不由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抱紧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又接着睡了……
凤林晚一把拍开秦夏伸过来拿椿饼的手,心里愤愤不平:一想到自己今日只能坐在这里看这几只卖蠢,就格外的不开心!
不过一间故事烩中难得清净,似乎大家都很是享受此刻的悠闲。
央鹊始终没有想明白,明明以前,胥主不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