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
秦夏觉得挺神奇的,看了一眼肖莫,想着隔壁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无常白,凤林晚的这个一间故事烩几乎成了个避难所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有个古怪的声音在说:
“啊~啊!小晚,你当真是胆大包天呢!”
凤林晚心下一惊,却下意识按下突然听见声音受到惊吓就要站起来的秦夏,面无表情:
“哼!沝离君,这话你已经说过了。如今肖莫与“一间故事烩”契约已定,便是我的客人,还请沝离尊莫要插手的好!”
沝离就事论事:“小晚,你救不了她。‘一梦华胥’向来明令禁止取人魂魄,我想你应该不会明知故犯。凡人命数天定,若你用那个男人的寿元护着强行让手术成功,她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三年,还赔了这个男人的一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凤林晚倒是扯了个笑容,答得理所当然:“我的确不会如‘浮生辞’那般动辄取人灵魂,但又何时说过,要帮他确保手术成功了?”
凤林晚此言一出,不仅是沝离君,就连秦夏也是一惊:
“你……居然骗他?”
“骗他又如何?”
“我只是将契约内容轻微改动罢了。他所拥有的至纯灵魂可遇而不可求,但身为凡人也因此无法消受而注定世世为情所苦,若他能忘记与李阮阮的前尘,也算是受了此生的苦,应该可以得一个善终。
用他的故事换待他此生阳寿尽时,我会护他安稳,只要‘一梦华胥’还在,便不再入那轮回受世世情劫之苦,终于得了个解脱。怎么算,都是他赚了不是吗?”
“更何况,沝离尊不也骗他了吗?说什么可以用灵魂献祭便可换得手术的绝对成功,不过是因为至纯灵魂不可强取,想让他心甘情愿交出来罢了。
想来尊君已经将那姑娘强留世间好几年,应该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吧!所谓的逆天改命不过是做一个相似的傀儡出来骗他一时而已。不知道本胥主说的,可是事实?”
沝离君异常激动:“凤林晚,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擅改一梦华胥的规矩?”
凤林晚冷哼:“笑话!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我凤林晚可是一梦华胥之主。这规矩,可不就是想改就改。”
“好好好!”沝离尊君被气笑了,语气都不再阴阳怪气:“你‘一梦华胥’向来与‘浮生辞’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这次要跟本尊作对?”
“啊~啊!也没什么。”凤林晚扶额,又学着他平日里说话的样子:“本胥主高兴!”
“你!”
凤林晚看他吃瘪,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尊君若是没有其他事,就请便吧,门在那边。”说着,还当真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凤林晚,你一定会后悔的。”沝离尊君当然无需走门,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
凤林晚见他真的走了,一抹额头才发现竟全是虚汗,一时腿软,要不是秦夏反应快扶了一把,她定是瘫倒在地了。
果然如央鹊猜想的那般,这个沝离君行事,太过了。
“他是谁?你只是跟他说说话罢了,怎么吓成这样?”秦夏见她如此,忍不住就挽起袖子替她擦了擦汗。
凤林晚也觉得有些丢人,趴在桌子上好半天才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
“有点儿。”秦夏又耿直了一把。似是措辞半天,他还是决定单刀直入地问:“刚刚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凤林晚懒懒地闭上了双眼,不再看他:“啊,是啊!都是真的呢!”
“你以自己认为的对他好的方式改了契约,可曾想过这些是否是他所希望的?这样做,跟欺骗有什么两样?”秦夏终是忍不住了。
“你可真奇怪。”凤林晚半眯起眼睛古怪地瞥了他一眼:“秦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之前我要应肖莫所求,你觉得我草菅人命,不过是碍于我对你有恩不好多言罢了。如今我设法救他,你又说这并非他所愿。在你眼里,我岂不是做什么错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