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瑶微笑着目送老人离去，神清气爽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方思远的电话。

“喂喂喂！”方思远有些兴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方弟弟，你在干嘛？激动个什么劲儿？”向瑶轻轻皱了下眉，把话筒拿的离耳朵远了点。

“加班啊大姐……”方思远抱怨道，“我现在才深刻体会到，资本主义真是万恶之首。我哥那么正直老实的人，自从变了资本家，就恨不得吸光我这个劳动人民的每一滴血。”

向瑶大笑，方老板确实没少让方思远这个弟弟多干活。别人干这么多年终奖都能翻倍，唯独方思远只能拿一份实习工资。

“没人性，居然还嘲笑我。”向瑶听到方思远不满地嘀咕，却看不到他唇边挂着大大的笑容。

“那看来我只好找别人学游泳了，毕竟你这么忙，我也不好打扰……”

“没事没事，”方思远急匆匆地打断她，“我们这种程序员，最怕一直坐着不动，没几年就腰酸背痛腿抽筋，还是要多运动运动呀！那我们什么时间去游泳啊？要不要现在？”

“现在？”向瑶咂舌，“你会不会太急了点啊？我还没买泳衣泳镜这些装备呢！”

“好吧好吧，你们女人就是麻烦……”方思远也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有点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掩饰性地嘟囔了两句。

“呵呵，你一个小毛孩子认识几个女人？”向瑶不甘示弱地讥讽他。

方思远一听“小毛孩子”几个字就有点急眼，他最讨厌听到向瑶说他小、说他嫩、说他小孩子。可他还真没法反驳向瑶，他确实没跟几个女人有过深入的来往……憋了5秒钟，他终于理直气壮地憋出一句：“我妈不是女人吗？我奶奶、我姥姥不是女人吗？我姑姑、舅妈不是女人吗？你说我认识的女人多不多？”

放下电话，方思远想到自己刚才的强词夺理，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一下。又想到第二天就可以和向瑶一起去游泳，可以看到穿着泳衣的她，脸便更是红成了猴子屁股。

“方思远，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有点发烧？”关切的女声突然在身旁响起，打断了他的遐思。

仿佛有什么龌龊的心思被人看透，方思远只觉得心脏被重重地捶了两下。他缓了缓神，看清楚唐玉婷正站在他身边关心而焦虑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悦。虽然对方是关心他，按理说他应该报以感激之情，但他也感觉得到，唐玉婷喜欢他。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热情，在学校里碰到他时也总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在他身边自说自话。很多时候他想约向瑶一个人出去，唐玉婷却总是不识时务地插一脚进来。他原来是不讨厌唐玉婷的，但现在，他觉得她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我没事。”他冷淡地回答，环顾四周，除了他和唐玉婷，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两三个人还在加班。仔细想想，他那条泳裤似乎有点太紧了，在向瑶跟前这么穿他觉得有点羞耻，不如重新买一条。泳帽的颜色也有点太性冷淡了，他得买个骚气一点的泳帽，让向瑶一眼就能看到他。还有，泳镜也应该更新换代一下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关掉电脑，开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