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鹰在河边捡了个好媳妇,成为全村的又一桩美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乡亲们无不称赞山鹰有一颗善良的心。这漂亮能干的杨菊花,孝顺贤惠,同样受到人们的夸赞……
直到春节我回家探亲,我才了解山鹰的这一切。两个好伙伴的婚礼,虽然时间相隔只有一个多月,我却都没有参加,真是最大的遗憾。野猫结婚时,我出差在外地。山鹰结婚时,尊重了妻子菊花的意见,没有公开操办婚礼。
除夕夜,野猫、山鹰一块儿来看我。虽然我最大,却是光棍一条。在婚姻问题上,他们开始给我上课。他们也同时互相揭示对方夫妻之间的恩爱关系。
山鹰捡到媳妇的第二天上午,就到镇派出所去咨询杨菊花的户籍关系。没有户籍是无法进行结婚登记的。
一位年轻的民警接待了他们。他用手抓抓自己的头皮说:“你们说的这种情况,我还真没有遇到过。”正在这时,有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她也是一身的警服。
年轻民警马上站起身来:“所长,你看……”杨菊花一听这位女同志是所长,立即打断小伙子的话,抢先说到:“所长,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这位所长一看杨菊花的眼神,就知道这位姑娘有很多话要说。她打量了一下山鹰和菊花,然后笑着对菊花说:“好,你跟我来。”
所长又对山鹰说:“你在外面稍等片刻。”
所长笑眯眯地把世菊花带进她的办公室。杨菊花跟着所长走了进去,回身还给山鹰做了个请放心的手势。所长回身把门关上。
杨菊花向这位女所长哭诉了一切,还把父亲与她割断亲情关系的字据拿了出来。
“所长,若不是遇见山鹰,今天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你我也不会相见,因为我早已经魂归地府了。”杨菊花满脸是泪,她对山鹰一家满怀感恩……
“姑娘,别哭,别哭。”所长必竟也是女人,她也感到自己的眼睛发热。她急忙拿起一块湿毛巾递给了杨菊花。
这位富有正义感的女所长义愤填膺。她立即拨通了对方派出所的电话,核实了杨菊花的情况。两个所长经过一番沟通,立即将世菊花的户籍转了过来。一切手续办妥,杨菊花也不用再来回跑路。
所长和杨菊花谈了近一个小时,所长把杨菊花送出自己的办公室。她拍着菊花的后背微笑着对山鹰说到:“你们到民政科去办结婚登记吧,杨菊花的户籍已经转过来了。”这位所长把山鹰和杨菊花送出办公大厅。二人回身再次向这位所长道谢。
所长又拍着杨菊花的肩膀说:“好好地过日子,这里就是你的家。没有人敢来找你闹事,如果真有人敢来找你闹事,你给派出所打电话,立即将他绳之以法。”
后来,派出所还专门派人来看望过杨菊花。有时,派出所长路过洼下村,也顺便拐到山鹰家里,看看菊花。他们对杨菊花童年的不幸,都十分同情。
杨菊花结婚一年以后,真有人找上门来了,他们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要求和解,要求杨菊花回去认亲的。菊花对来人说:“我是借尸还魂,是现代板的《李翠莲大上吊》,过去那个杨菊花早已经投河自尽。我现在是尤家的人,和杨家没有半点关系。况且这两个村隔府跨县,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瓜葛。”这些都是后话。
尤家对杨菊花比亲闺女还要亲。
杨菊花和山鹰结婚的第三天,一吃过早饭,山鹰就悄悄地对菊花说:“咱们俩到河边去抓鱼好不好玩儿?”
“好玩儿,我都有十年没有抓过鱼了。一说抓鱼,我的手就发痒。妈能同意吗?”
菊花睁着大眼睛小声问山鹰。山鹰做了个你不要出声的手势。
“妈妈,我们到河边去玩儿一会儿。”
山鹰大声对母亲说。正在上房忙活的母亲一听,急忙就来到门口:“你们离水边远点。菊花,你可不能随边下水。那河水可深着呢。”
菊花一看婆婆那担心的样子,就笑着说到:“妈妈,我也是在河边长大的,我也会水……”
妈妈笑了:“那你也要注意,水火无情,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妈妈,有山鹰哥在我身边,多么大的水,我也不害怕。”
“山鹰,菊花要是丢根头发丝,回来我对你也有算不清的账。”妈妈对山鹰发布了命令。
“妈妈请放心,我们稍玩儿一会儿就回来。菊花笑着,回答妈妈的关心。
妈妈笑着挥挥手说到:“去吧去吧,离水越远越好。”
菊花和山鹰就象幼儿园的小朋友,手拉着手走出家门。妈妈望着他们俩的背影,笑在脸上,喜在心上。
二人来到河边,山鹰找到一片长满水草的浅水区,他笑着问菊花:“你会抓嘎牙吗?”
“会。”
“这一带嘎牙最多,抓嘎牙不是扎脚就是扎手。你还是在岸上等着,你只管收就行了”……
“不,我也要下去练练手,找找抓鱼的感觉。”
“你别找抓鱼的感觉了,你多留点劲儿……”
山鹰的话还没说完,这菊花就接话茬儿了:“我有的是劲儿。”
她一边说,一边就甩掉了鞋子,做好了下河的准备。
山鹰已经来到河边。他笑着说到:“我让你留足劲儿,多吃几条鱼,养足精神,晚上好好……”
菊花脸一红,在山鹰屁股上就是轻轻地一巴掌:“真没正经,大白天,在外面也说这种见不得人的话。”
山鹰笑着回到:“这里四处看不到一个人影,和在家里有什么区别?这是大白天,就我们两个人,和晚上有什么两样?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和你大战一场。”
菊花红着脸笑着,用双手推着山鹰的后背:“去去去,去抓鱼,不说这些见不得人的话,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