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气蓬勃。闻新夸张地弯下腰伸出手臂,说了声请,兰翎便欣喜不已地跟着闻新步
入了舞池。起舞前,兰翎回望了一眼,看到杜鹃正在邀请王富贵,不屑地对闻新说:
“我那口子根本就不会。”
闻新说:“不会可以学嘛。你也不是天生就会的。”
两个人边说边转起来,闻新说:“我可要转了,你行吗?”
兰翎不服气:“把你和吗去了。你别忘了,当年我可是学校的舞会皇后。男生排
着队请我,就你不给我面子。现在想补上?”
闻新的脸上泛起他特有的坏笑,突然加快舞步,兰翎有点猝不及防,但很快就
跟上闻新的节奏,默契地旋转起来。舞场上好多对都停下来,让他们更加充分地自
如驰骋。那一边厢,王富贵小心而笨拙地听着杜鹃的指挥,手指不安地轻捉着杜鹃的
手,一双大脚一小步一小步挪动着脚步,局促而仓皇。惹得杜鹃笑起来:“你能娶到
兰翎真是天大的福分。知道吗?当年她可是校花,全校男生都是她的追求者。除了闻
新。知道为什么吗?”
王富贵有点儿直冒傻气:“不知道。”忽然,又恍然大悟说,“知道了。因为闻新
追求了你。”
杜鹃说:“兰翎说你傻乎乎的,我看你一点儿都不傻。就冲你这聪明劲,学跳舞应
该不算什么老大难。”说着,杜鹃又下起指令:“左脚,进步,右脚退步
——”“quick,slo”地叫起来。
王富贵在舞池踉踉跄跄地走来走去,从来也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杜鹃随意的几
句鼓励又让他觉得很暖和,很亲切。还有那个闻新,到底是个什么人?那晚那么冷酷
凶恶,今天又这么和颜悦色,善解人意,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临走时,杜鹃看到闻新拿出他的大钱包付给那个钢琴师
小费。两个人还相对着相互鞠躬致谢。这个闻新,礼数还真多。王富贵在旁边自言自
语:“这香港人,教养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在金帝假日大酒店门口分手的时候,兰翎非要让闻新和杜鹃都上王富贵的桑塔
纳20。说送杜鹃回家,再送闻新回酒店。
杜鹃却坚持就此别过。
兰翎不高兴了,说:“要是再固执己见,就是不把我这个闺蜜当闺蜜。”
王富贵倒是看出了其中意思,只好说破:“人家是久别重逢,你能不能给人家留
点私密的空间。还一口一个闺蜜呢。”